瞧见了那双有些迷乱的眼睛里,蕴着令人发狂的情愫……
独孤敬烈觉得脑子里象被点了把火,轰的一声,烧得遍地燎原。他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住凌琛的鬓发,一路向下,重又吮住了那柔软的嘴唇,双臂一使劲,将怀中人抱了起来。
凌琛搂住他的脖颈,与他如痴如醉地吻在一处,他不曾戴冠,束发在胡乱挣动中揉散开去,玉簪摇摇,终于跌落地面,一头长发立时垂垂而下,仿佛将两人笼在了暗影重重的青纱帐幕之中。独孤敬烈走进内房,将凌琛放在卧房内的宽大床榻之上。凌琛勾住他的脖子,灵巧的一个翻滚,就把他压在了身下。
独孤敬烈在火热的亲吻中有些哭笑不得地想:难道今儿自己要被这倒霉孩子上了?
凌琛吃吃地笑起来,一面吻他,一面拉扯他身上的衣物,手抚上那结实强劲的胸膛,屈膝压进了他的腿间,嘴唇吻着他的脖颈,在他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笑道:“放心,小爷……怜香惜玉惯了,一向温柔得紧……”
独孤敬烈也忍不住地微笑起来,无论如何,只要能拥住他,其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他温柔地抬头吻了吻凌琛的脸颊,伸手兜住凌琛的肩背,护住他受伤的肩膀。忍受着他的胡啃乱咬,拥住那已经自扯散的衣物中露出大半的矫健光滑的身躯,沉默地将他搂在自己身上。
他宠他已经宠成了习惯,就象平日里吃饭喝水一般,如果可能,他愿意宠着他万事随心所欲,任他纵情任性一生一世。
凌琛却突然哼了一声,在独孤敬烈掌中的右肩,忽地僵硬起来。独孤敬烈暗暗叹了口气,知道他准是又扯着自己还未好全的伤口了。他翻身起来,伸臂搂住凌琛,将他笼在怀中,小心地揉捏着肩胛。凌琛在他怀中难耐地扭动,独孤敬烈一臂扣住了他,不让他乱动,低头吻住了他。
美妙欢情如潮水般涨满又褪去,但是留下的甜美余韵依旧令两人流连不已。独孤敬烈搂住凌琛的腰肢,压住他柔韧的身躯,喘息着不舍放手。凌琛搂住他的肩头,闭着眼睛,耳语似的道:“虎牢围猎,你要先去巡营,清理行宫宫禁。我不想跟太子打照面,明天就向中书省上书,跟你一块儿走,好不好?”
独孤敬烈知他想要与自己在一处,心中温暖莫名,他低低地叹息,吻上凌琛的嘴唇。
“凌琛……”他叹息一样地道:“其实,能跟你有这一夜,我已经……此生无憾了……”
凌琛抱着他的肩膀,不满道:“又来扫兴……”他嘀咕道:“你想的倒美,今儿是小爷饶了你。待小爷伤好后,非狠狠干你不可——”想了想,又翻个白眼,道:“不过你方才那般躺着任人上的模样儿,太也无趣。不晓得什么叫作柔娈相就,婉转承欢么?下回用心着点儿,记住了?”
独孤敬烈被他教训得哭笑不得,也不理会他胡说八道,只搂着那柔韧腰肢,缓缓地离开那美妙身躯。刚刚支起身来,忽听见怀中人小小地噫了一声,心内立时抖了一抖,立道:“可是伤着你了?”
凌琛瞧他担忧目光,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笑道:“你就是个操心命……没事儿。”又笑道:“要是今儿是小爷上你……只怕你明儿连马都骑不了了……还好还好。”
独孤敬烈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又亲吻他一刻,方从散落床边的衣袍中扯出一块巾帕,细细地为怀中人清理身子。凌琛靠在他坚实宽阔的胸前,没羞没臊地张开双腿,任他侍候自己。独孤敬烈见他小腹上微有青淤,有些忿怒,道:“这也是太子打的?”心疼地伸手去摸,凌琛触痒不禁,格格笑着缩进他的怀里,道:“连伤都算不上的玩意儿,你管它作什么?”
独孤敬烈为他盖上锦被,亲亲他的额头,柔声道:“夜深了,睡吧。”凌琛星眼朦胧,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道:“你还想知道:温郁渎是如何哄我喝酒的么?”睁眼见独孤敬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打个呵欠,笑道:“现下你是我什么人?嗯——叫声夫君来听听,小爷就告诉你。”
独孤敬烈又气又笑,大手在他腰腹敏感处轻轻一捏,凌琛立刻笑不可仰,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团,道:“你倒敢调戏夫君?越发不像话了——小爷休了你!……好了好了,小爷说就是,……别捏了别捏了……”
他在独孤敬烈臂间舒展身子,躺得更舒服些,有些困倦地嘟囔道:“其实有什么好讲的,方才你瞧我喝了那么多,醉了么?”
独孤敬烈有些无语,心道我现下还真不知道你醉了还是没醉。
凌琛不知他心思,得意道:“小爷千杯不醉,那点儿酒能拿小爷怎么样?——呃,当然,头一次喝,是要吃点儿小亏。温郁渎借我的手,杀了他的三哥。”
独孤敬烈一惊,想了想,道:“可是前些年,北戎兴兵犯边,说是要报王子血仇的那一回?”
凌琛点点头,道:“是,就是那一次。三王子且提侯,一直主持着北戎在北平府关隘中的铁器私贩路子。因此他当年在北戎的威望极高,与大王子特律有分庭抗礼之势。
“那日我轮值率部巡查榷场,忽然遇见了说是来做骡马买卖的温郁渎。他道是想要谢谢我当年的救命之恩,邀我上酒楼去喝一杯酒。说是特意带来的好酒。
“他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王子身份,行事也很是寒酸,连从人也没带一个。我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