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长笛,那青鸟从一旁飞过来,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叫,霎时间红光四起,那青鸟便在火中化成了一只羽翼丰满的凤凰!
红衣女子一愣,红绸缠到了凤凰的脚爪上,凤凰却看也不看红衣女子,只拍了拍翅膀,便轻易地挣脱开来红绸,带着易春晓和华仗剑直飞而上,冲出了这天枢阁,飞向浩瀚蓝天。
红衣女子是彻底看愣了,倒是陆南离抱着宁致远一脸淡定:“鬼女,几日不见,功夫又退步了。”
红衣女子撅了撅嘴,不满道:“教主您是不知道!那华仗剑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宝贝,居然那般锋利小巧!竟能轻易地断了我的红绸!”
“那东西想必也不是如今的手艺吧。”陆南离苦笑着看了看怀中的宁致远,“你快过来看看他的伤势。”
红衣女子这才极不情愿地靠过来,掰开宁致远捂着伤口的手,皱着眉头看了看那浸湿了衣衫的血,随手扯下一段红绸,一边为宁致远包扎一边道:“教主放心,并无大碍,这种小伤,不出七日,我定叫它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南离这才放了心,将宁致远又抱得紧了些,快步向洞外走去。
宁致远只觉得精疲力尽,伤口的疼痛已经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眯着眼睛,自上而下的看着陆南离的下巴,好半晌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南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陆南离。”
“我……”
“呆子。”陆南离轻轻地咬着宁致远的耳垂,低低地说道,“你还是唤我阿南就好。”
宁致远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在陆南离的肩窝中,只觉得困倦不已,上下眼皮打起架来,迷迷糊糊地只想睡过去。
“阿南。”
宁致远喃喃地念完这两个字,接着便倒头睡了过去。
(卷一·初见完)
(一)
宁致远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有多少次宁致远一个人屋中醒来,踩着拖鞋,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啪嗒啪嗒”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完后拿起桌上放着的钱,一个人去吃早餐,一个人去上学。
后来家里请了小保姆过来,可她也只是个保姆,她虽然会做一桌好菜,却不识几个字。她虽然会客客气气地对宁致远打招呼,可是大多数时间确是比宁致远还沉默,早上醒来,唯一的区别就是宁致远不需要再去外面吃早餐,但依然还是一个人。
他觉得这挺好的。
一个人挺好,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在遭遇不测的时候安然离去不带任何遗憾或愧疚,可以不用为了无关自己的事烦恼,更不必为了某段根本连实体都没有的感情黯然落泪。
这真的挺好的,宁致远是这么想的。
他很庆幸,庆幸自己不会像易叶秋一样,为了一段根本得不到的爱情飞蛾扑火,庆幸自己不会像金朱先生一样,为了一段世俗不理解的爱情走火入魔,庆幸自己不会像易知焱一样,为了一段短暂的爱情走得万分不甘,久久无法离去。
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宁致远眨眨眼,这才看清楚了挂在自己头顶上的围帐,吸了吸鼻子,又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熏香味道,他的脑袋这才清醒了些,撑着胳膊缓缓爬起来,感觉腹部隐隐作痛,伸手摸过去,纱布的触感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盖着的绣金被,呆愣愣地抠着自己身下的玉枕,呆愣愣地打量着房内的字画和作为摆设的盆栽。这屋内装潢豪华,俨然不是易笔堂可以比拟的。
自己在哪?
宁致远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扶着镌刻着精致花纹的桌椅,慢慢地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一个挽着两个发髻的姑娘端着一个盘走了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大眼瞪着小眼地呆愣了几分钟,姑娘最先反应过来,惊喜道:“小哥哥你可算是醒了!身子可还好?得快些去回了教主才行!”
宁致远愣愣地眨眨眼,这姑娘的语速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就放下托盘转身跑了出去,撞到了走进来的红衣女子身上。
红衣女子皱皱眉:“怎么这般冒失,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你先给小哥哥瞧着,我得快些去回了教主。”
红衣女子笑叹了口气,走过来,仔仔细细地瞧着宁致远:“呦,起来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宁致远缓缓地摇摇头。
那红衣女子着一身红衣,宽袖窄腰,身姿绰约,眼含秋水,唇似红梅,略施粉黛,一袭黑色的长发梳成发髻随意地挽着,有些没能梳上去的发丝垂在胸前,别有一番风情。
这红衣女子是那日在易笔堂的天枢阁中与陆南离一起出现的,宁致远对她这身红衣是有些印象的。
红衣女子满意地笑了起来:“所以我说,这这点小伤对我鬼女算不了什么,你昏睡不醒只是因为身弱气虚,惊惧过度又多流了点血。教主是担心过头了。”
宁致远有些疑惑地看着红衣女子,他现下一堆想问的:“请问姐姐该如何称呼?这里又是何处?”
红衣女子抿嘴一笑:“你不必与我如此客气,我姓白,单名一个‘瑰’字,你也不必与我见外,和教主一样称呼我鬼女即可。方才你见到的那个姑娘是我小妹,单名‘珏’,与你同岁,唤她珏儿就好。”
“你现在在我百草园,这是我母家,也是归一教的地界,是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