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年龄等,面试合意的就把牌子留下,不合意的;撂牌子quot;。
在这个检选的过程中,吴良辅亲自执行的惟有qu;一项,这很方便他的袖子里被不断地塞入各种珠宝与银票,或是指令明确的字条。他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切纳入怀中,然后亲自挑选出二百余名女子,其余的便被本旗原车遣回了。
通过了初选的少女们终于有机会走入真正的宫廷,尽管此前一再被教训不要东张西望,尽管怀抱里都是满满的忐忑与不安,却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好奇与兴奋,忍不住向左右偷偷地窥视——不论最终能不能留在这里,她们总算是曾经走进后宫了。就凭这一点,也足可炫之乡邻,夸耀终生。
吴良辅注意到,这其中惟一没有向左右看的秀女就是佟佳平湖,他之所以记住了她的名字,一是因为她是汉女入旗,自然会得到他的特别关注;二是因为她的出手特别大方,打点吴良辅的赏赐竟是一对雕刻玲珑的小白玉狮子。她的脸上有一种超乎年龄的严肃与端庄,目不斜视,步不高举,声线虽然略显幼嫩却十分平稳,走路的时候裙上的飘带纹丝不动,而带上金铃则细不可闻。
这是一个天生的皇后人选。吴良辅在心底悄悄对自己说,她其实完全不需要给任何人贿赂,再严格的筛选也不可能将她剔除,而且她是正蓝旗固山额真佟图赖之女,其祖佟养真早在清太祖努尔哈赤时已经挈家来归,赐姓佟佳,就冲这一条,自己也会让她入宫的。但是她出手如此大方,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闯进宫来,绝不容许任何失误的。
吴良辅对她有莫名的好感,不知怎么就很想帮她一把。虽然后宫的复选已经超越了他的职权范围而由忍冬接手,但是他想,必要的时候,他会向忍冬求情的。
忍冬还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盛大的典礼。数百个女子集中在高不见顶的大殿中是一种近乎壮观的景象,她们绣带招摇绿鬓如云,不说话已经是风声鹤唳般鼓动着某种秘不可宣的气氛,再若有一点窃窃私语,那简直就是一阵阵海浪源源不断绵绵而来,可以撼山动地,摧枯拉朽的。
站在这海浪般的芸芸众生前,忍冬不由得有了一种庄严与骄傲相混合的威仪感,已经站在高处了,还要高高地扬起下巴,很慢很清楚地咳了两声。人群刷地静寂下来,数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仿佛她就是代表着皇家权威的最高长官。她知道自己在这时候该有两句训话的,太后娘娘此前曾经提点过她,吴良辅也把前明的规矩知无不言地向她讲解过,可是偏偏这时候,她却忘得一句也不剩了,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只有最简单的几句话:quot;既然来了,就要守规矩,以后你们会知道的。quot;
这话语的空洞与她面容的庄重多少有点接不上轨,秀女们便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做声,好像在等她再多说点什么。忍冬自己也很想再说几句更有份量有内涵的话,然而实在是不能了,她莫名其妙地望空挥了一下手,回头对嬷嬷们说:quot;开始吧。quot;至于开始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幸好嬷嬷们是清楚的,那都是从前明宫女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有经验的嬷嬷,她们对这紫禁城比忍冬熟悉得多,对皇家的规矩也远远比忍冬知道得多,对于选秀的程序及规则,就更可以做忍冬的老师了。这时候便有一个老嬷嬷耳语般地提点忍冬:quot;该让她们脱衣裳了。quot;
忍冬愣了一愣,机械地;脱衣裳。quot;这声音把她自己和秀女们都吓了一跳。当众脱衣,多么让人难堪的事情。数百个赤『裸』的少女身体,如何面对?忍冬在后宫生活了半辈子,可至今还是chù_nǚ之身。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当众『裸』过身体,而除了侍候庄妃皇太后洗浴之外,也从未见过任何女人在自己面前『裸』体。但是现在,她却这样莽撞粗鲁地命令二百多个女子脱衣。如果她们不肯听从或者质疑,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
然而秀女们比忍冬更早地镇定下来,毕竟,她们此前早已接受过最基本的选秀训练,知道会有哪些步骤,面对什么样的难关。所以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有一个略为年长的秀女利落地将自己的衣裳一层层脱了下来,率先站在了最前列。其余的少女便如受了鼓舞一般,也都很快tuō_guāng了衣裳,齐刷刷地列队站妥。
忍冬对那个一马当先的秀女有点感激,不禁特意地打量了她一眼,在心里赞叹着:真是个美人儿呀。蜂腰猿背,螳臂鹿腿,那样丰满的胸,那样纤细的腰,那样紧绷的『臀』,那样笔直的腿,真是年轻,真是艳丽,这才叫少女呀。她想,如果她是男人,也会爱上这样的女子的。
嬷嬷们走上前,开始依次对秀女们『摸』『乳』扪肌,又叫她们打开双臂嗅其腋下。少女们羞愧地低着头,忍着泪,但当检选嬷嬷说一声quot;不合格quot;并将那女子拉出队列时,那眼泪便忍不住了,有些秀女甚至当众放声痛哭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仿佛一朵盛开的花蕾在瞬间枯萎,变得像秋天的叶子那样皱巴巴起来。
忍冬很欣慰地看到那个美人儿一般的秀女很轻易地通过了检验,并迅速地穿好了衣裳,还特地理了一下头发。她不禁走过去对她说:quot;你很好。你叫什么名字?quot;
quot;纽祜禄远山。镶黄旗。quot;秀女很恭敬地回答,温暖地微笑。
忍冬点点头,把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