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点着自己的眉心,问道,“是个眉间川字很深的人在跟踪我们么?”
白景钰摇头,“不是。是个颧骨有点高,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
沈嘉禾推测道:“是不是你拐了人家的女儿,所以跟踪你来算账的啊?”
白景钰:“……”
白景钰:“我看起来像那种拐着人家女儿乱窜的人么?”
沈嘉禾指着自己,“你看看我,你再回答自己的问题。”
白景钰:“……”
白景钰:“像。”
多思多想也是无益。
沈嘉禾透着窗户向下看了一眼,仍旧是黑漆漆的没有踪影。
她便收回视线,问着白景钰,“这个樊姐是个什么人啊?”
“商人。”白景钰饮了口酒,答道,“这央国里但凡挂着云芳院这块牌子的,都是属于樊姐的。她平日里大多在京都。这边就由韦姐看照。”
沈嘉禾随口问道:“你和樊姐关系好么?”
“怎么说呢……”白景钰摆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两岁大的时候,樊姐来无垢剑庄看过我。然后抱了抱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就把她给咬了。”
沈嘉禾赞叹道:“小时后就开始讨人嫌了啊。”
白景钰:“……”
白景钰揉着眉心,叹口气道:“自那之后,我在云芳院买什么都要比别人贵一倍。”
沈嘉禾同情道:“也是惨。”
白景钰勾了勾手指,示意沈嘉禾附耳过来,“你也是要闯荡江湖的,我就告诉你点事情。”
沈嘉禾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地凑了过去。
白景钰悄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樊姐怎么想的。你若是单独去,不带我,但提我的名字,不论你买什么,云芳院都会给你折半价。”
沈嘉禾:“……”
这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啊?
白景钰补充道:“情报也是,人也是。”
话音刚落,忽地有几把小刀穿透木门直直钉进了白景钰眼前的木桌上。
刀柄微微发颤,刺入木桌的刀刃,仿佛还带着几分哀叫。
随着那几把小刀涌入门内的,是持着长刀的黑衣人。
为首那人却并非是让沈嘉禾记忆深刻的那个川字纹。
白景钰对此倒是十分淡定,笑着同沈嘉禾说:“看来你是倒霉,偏偏是这种不懂规矩的。”
他扬声道:“韦姐。该让他们学学什么才是规矩吧?”
“你也该学。”
沈嘉禾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房中响起。
伴随着那道声音,堵在门边的黑衣人忽然跪倒在地,支撑不住般趴在地上,背上是一条潺潺流血的伤痕。
秦如一慢条斯理地擦着剑上的血,冷眼看着他们。
不知为何,武林盟主也随之走进,温声劝着秦如一道:“还是留个活口,不要赶尽杀绝。”
为首那人见到此景,略显讶然,微张了口,“盟……”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为首那人挥了挥手,同行的几个黑衣人动作迅捷地带走伤员,便是连半点留恋都没有。
然而他却不死心,手臂一摆,几把匕首就直冲着沈嘉禾飞来。
沈嘉禾也没愣在原地,下意识往旁一倒,锁链一颤,竟是把白景钰也从椅子上扯了下来。
两人摔作一团,脑袋撞到了一起,阵阵发疼。
好在那几把匕首□□墙里,沈嘉禾也躲过了一劫。
那人一击不成便想要逃,然而却忽觉脚踝一阵剧痛,令他站立不稳,只能摔在地上。
秦如一踱步走去,步伐虽缓,却仿佛踏在心口那般,令人不安。
秦如一手中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垂眸看着那人的手,轻声道:“哪只?”
那人见他目光的冷意,不由一颤,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
秦如一重复地问道:“哪只手,想伤她?”
他注意到那人手上的疤痕,看形状应当就是他手上这把小刀造成的。
也就是说,上次在天玑峰上,秦如一那把刀射中的是他。
秦如一轻缓地眨了眨眼,漫声道:“学不乖。”
那人恐惧地向后急撤了两步,秦如一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
盟主连忙拦住秦如一,安抚道:“这人就交给我来处理。这种人应当是收了人的钱财,替人办事的小喽喽,杀他没用的。幕后主使一定另有他人。查出来对沈姑娘也好。”
沈嘉禾见盟主对她使眼色,也只好拉过秦如一的胳膊,劝道:“左右我也没出什么事。而且我也好奇究竟是谁要杀我。就先这样吧。恩?”
秦如一直勾勾盯着沈嘉禾,抬手为她轻缓地揉了揉额头,道:“肿了。”
沈嘉禾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等一会就会好的。”
秦如一却没让她躲开,低声问她,“疼么?”
沈嘉禾没敢与他对视,游离着视线,含糊道:“不疼了。”
“那就好。”秦如一回了一声,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如幼猫撒娇一般,轻声说着,“我很担心你。回去好不好?”
沈嘉禾立刻回应道:“好好好。马上回去。”
她刚要站起,却忽然被锁链一扯,险些又跌坐回去。
秦如一注意到了这个锁链,望了望两个人手腕上的镣铐,问道:“怎么回事?”
白景钰思索了一下,道:“我俩在断袖?”
沈嘉禾:“……”
这个情景你扯什么淡啊!
秦如一微蹙眉头,看着沈嘉禾,“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