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病逝。当时妖王深受打击,整日整日地把自己关在寝殿,整个妖界全靠妖族太子打理。
不知为何,一种说法突然如瘟疫般在众妖间漫开——其实妖后并非病逝,而是被妖王亲手处决,甚至妖身都被扔进了恶灵谷,被万千恶灵啃噬得渣都不剩。一时间,众妖都处在一种八卦王族秘辛的兴奋感和一种冒犯皇权的刺激感中,后来甚至自动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妖王,一派可怜妖后。
流言愈传愈离谱,到最后,两派甚至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于是,太子殿下便在妖界律法里加了一条:不得非议王族私事。
初初时,谁也不把它当回事,照样吵吵嚷嚷,一直到两队约好群架的几十个妖被太子殿下一人秒了,众妖才幡然醒悟——这位向来散漫的太子殿下动了真格。
在太子的铁血手段下,众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这才终于渐渐安分了下来。
后来,妖王重理政事,太子也开始流连花丛间,纵情于声色犬马,不再过问妖族事务。
但即便如此,他当年的手段仍在万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以至于比起妖王,众妖们对太子敬畏更甚。
薄暮微暝,风乍起,送来淡淡的幽昙花香。
万丈霞光里,那人一头银丝随风飞扬,深蓝色的眸子如深深海底神秘莫测,五官精致如画,薄唇微抿,整个人冰冷得如万年玄冰雕成。
而他的身边,一只半人高的雪色巨犬轻轻舔了一下爪子,灰色的眸子里露出人性化的傲然与不屑。
一众小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挫骨扬灰。
“还不滚?”
小妖们一边磕头念着“谢殿下饶命”一边连滚带爬地遁走,银缕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身后的阴影处慢慢步出,淡淡道:“你倒是挺护短。”
银缕双手枕在脑后,恢复了惯常那副随意轻佻的模样,眸底却似藏了几分难言的悲伤:“总不能让你脏了手罢。”
千铘挑挑眉,不置可否。举头望向那轮晕着淡淡血色的残阳,眼里多了几分清冷。
“千铘,你来妖界的目的是什么?”银缕看着千铘问。
“你以为呢?”
“你上一次来妖界,故意被我打伤,却也因此让妖族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一次来,若说是为了那个叫清影的女人,我可不信。”银缕顿了顿,继续说,“你不是那种会做对自己无益又无聊透顶的事的人。”
“哦?”千铘挑挑眉,微微一笑,“抱歉,让你误会了,本座诚然就是那种人。”
妖王宫,万妖殿。
大殿中央,浓妆艳抹的蛇妖们翩然而舞。高腰深v的抹胸娇媚诱人,薄如蝉翼的纱衣若有似无。
她们是天生的艳舞者,眼角眉梢皆是挑逗魅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勾魂。她们热情地舞动着,露出纤细的腰肢和深如沟壑的□□,大片白嫩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她们疯狂地扭动着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腰肢,将妖冶一词发挥到极致。
大殿两侧坐着妖界的权贵们,有的色眯眯地盯着中央舞动着的纤细腰肢,有的只喝着杯中的美酒、偶尔随意地瞥一眼中央的舞蹈,有胆大放浪者却直接飞上舞台,与一众蛇妖共舞。
高高的王座上,妖王祁烨右手支着下巴左手轻轻晃动银杯,漠然地看着殿前的一切,如同在看着另一个世界。
不时有妖上来敬酒,有的稀里糊涂大着舌头说几句恭贺词,有的只是默默地敬一杯就退下。他皆是微微颔首,不多言,一口饮尽杯中酒,饮完了杯子里又会自动冒出酒,不多不少,将将好大半杯。
看着看着,心中无端生出一种厌倦感,祁烨略一抬手,一个小妖便弯腰捧着一个银盘上前,他将银杯放在盘子上,便要离开。
几个跟他较亲厚的妖看到便要起身,他扬扬下巴,又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然后径自离开去了思倾宫。
穿过重重宫殿,刚到门口,门便从里面打开。两人相对,竟讷讷不得语。
半晌,还是清影先开口打破尴尬。她闪身退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上请进。”
祁烨进屋,也不坐下,回身看向清影,温和地说:“委屈你了,但若不如此孤无法带你去那里。”顿了顿,又道,“虽说规矩是孤定下的,但也意味着孤必须遵守。”
“王上不必解释,清影都懂。”清影仰头看着祁烨,漆黑的眸子干净明澈,脸微微有些发红,不知是给窗外的霞光映的还是羞的,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妩媚,看得祁烨竟有些恍惚。
似乎已经是前世的事了,有一个人也曾这样望着他,干净的眸子里只映出他的身影,窗外的万丈霞光也比不过她眸底的一点星光。
“其实……”她低下头,祁烨这才回过神,快要抚上她的脸的手马上放下,握紧垂在身侧。清影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失态,径自说着,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却刚好拂过他的耳畔,“清影不委屈。”
他瞳孔微缩,难以置信地望向她,眼里有些许欣喜更多的却是挣扎和犹豫,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回荡“她不是她,不是她……”
终于,他下定决心,却还是转过身背对着她,不忍看那双几乎与倾儿一模一样的眼睛。
“待你好了,孤便寻个理由送你回去。”
清影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却只看到他高大挺直的背和用碧玉冠绾起的银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