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也就是朱元璋跟朱棣父子两个算是比较有权威的,后来差不多几乎就是虚君了,人家内阁的宰相直接就能对皇帝说:“你在后宫跟你的嫔妃玩玩就行,至于国事,有我们就够了!”要不然,为什么嘉靖能够几十年修道不上朝,万历皇帝跟臣子赌气,也窝在后宫不动弹,国家还能照常运行了!倒是崇祯,勤政倒是勤政了,却是个不合时宜的,将能够依靠的所谓阉党给干掉了,自个再勤政还得被臣子掣肘,加上运气太糟糕,也只好做个亡国之君了!再往后,尤其是清朝,文人原本那点骨气被杀了个干干净净,直接就从臣子变成了奴才,对主子还忠心耿耿得要命,等到民国的时候,一些文人这会儿倒是肯殉国了,着实叫人不齿。
裴宣行礼也没行多久,那边就听见杨广的声音:“免礼!”
裴宣自然不会矫情,道了声谢,便直起身来,这会儿才算是看清了杨广什么模样。杨广这会儿年纪已经不小了,据说年轻的时候,杨广也是英气勃勃,英俊潇洒的美少年,但是这会儿已然是人到中年,又一直沉迷于酒色,似乎要将之前为了争夺储位所受的憋屈全部补回来一样。因此虽说修炼过武功,但是人还是发福了许多,j-i,ng神也不是太好。不过身为帝王,身上确实带着威严之气,只是眼神中,却带着y-in鸷之色,这会儿见得裴宣,脸上神情缓和了一些。
杨广这人虽说如今显得很是刚愎自用,而且也颇为暴戾,但是这会儿还是比较有理智的,自然不会对裴宣如何,只是笑道:“早听说裴爱卿有一独子,朕却是从未见过,如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
“圣上谬赞了!”裴宣自然要谦虚一把。
杨广笑道:“你父乃是朕的肱骨之臣,不必如此拘谨!”也不知道他从哪儿觉得裴宣拘谨了,又说道赐座。
裴宣再次谢了座,这才坐了下来。
很快杨广便提到那所谓的谪仙人的名号,又提起之前裴宣作的那首古风,叹道:“你父当年合纵连横,纵横西域草原,才让大隋边关得了数十年的安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恨还有人说什么宽厚任恕之道,莫说突厥狼子野心,光说高丽,虽说是小国寡民,却对中原一直虎视眈眈,常有越境杀人之举,时有挑衅,这等藩国,若是不能打怕了他,将来又是祸患!”
“圣上说的是!”对于朝鲜半岛上的国家,后世大多数人都是挺犯恶心的,小国寡民,偏偏自高自大,自以为是,历朝历代,不知道给中原带来了多少麻烦,即便是俯首称臣,背后也要做做小动作,有事的时候装孙子,没事的时候便自吹自擂,还要恶心你一把。裴宣自然对高丽也不感冒,之前那场战争,已经消耗掉了大隋的大半j-i,ng兵,大隋的元气,差不多就是在三征高丽的过程中消耗了个干净,以至于后来突厥进逼,杨广不得不退守江都,当然,也是为了防止那些关陇贵族勾结突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逼宫造反。
不过,这会儿,裴宣却是不会没事打消杨广的主意的,先不说杨广不会听他的,再者说了,杨广跟他也没什么关系,道门还打着改朝换代的主意呢,这中间自然要大举杀伐,至于杨广再次征讨高丽,会死多少人,裴宣也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隋朝搞到这个样子,实实在在是得来太容易了,结果国内世家门阀尾大不掉,杨广这般折腾,也是打着削弱门阀的主意,偏偏他c,ao之过急,权威还未完全建立,就开始胡乱折腾,结果自己在外面名声越来越坏。这年头的知识是被垄断的,自然舆论都是世家门阀c,ao纵的,他们在外面说杨广是昏君,杨广就是昏君,一个个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在杨广还有大隋上,因此民怨沸腾,埋下了动乱的种子。想要开辟新朝,自然需要举起屠刀,将阻挡车轮前进的荆棘尽数砍伐烧毁,才能获得新生。虽说说起来有些无耻,但是事实上,在此过程中,一切的牺牲,的确是必要的。何况这事本就算不到裴宣头上,裴宣自然心安理得。
听到裴宣附和自己的说法,杨广自然很是高兴,他这会儿对战果其实很乐观,实际上的确如此,哪怕如今新征发的都是新兵,但是,以大隋的国力,区区一个弹丸小国,如何抵挡得住大隋的兵锋。谁又知道,等他出发之后,杨玄感直接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子呢!
杨玄感有异动,知道的人其实不少,偏偏最该知道的杨广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杨素不过说了句醉话,他老婆不管是出于妒恨还是别的缘故,还跑出来告状呢,可是杨广呢,他如今开始失去人心,下面的人各有打算,隋朝得位又不正,上行下效,谁不想着黄袍加身,尝尝九五之尊的味道呢!于是,一个个就很是默契地将杨玄感的异动隐瞒了去,还在琢磨着如何能够从杨玄感的叛乱中获取最大的利益,至于大隋如何,谁理会得!
因此,杨广这会儿自然是雄心勃勃,恨不得拉着裴宣,说等到将高丽打下来了,如何lùn_gōng行赏了!
裴宣自然不会戳破杨广的美梦,在一边附和着,杨广兀自做着开疆扩土,成就千古一帝的美梦。
等到杨广兴致勃勃了一阵子,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通报声:“皇后娘娘到!”
“让皇后进来吧!”杨广大手一挥,说道。
很快,一个穿着一件齐胸襦裙的丽人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这便是萧皇后了,萧皇后算起来也是人到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