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最后我们仍然要靠苗人治苗。”
溍帝沉默,“依你所见,夸越石之事该如何处理?”
“父皇,以上所言皆为揣测。昨晚儿臣已飞鸽传书南疆前线,派人打探苗疆王是否知情和议之事及其态度。若苗王知情,那此事乃儿臣小人之心;若苗王被欺瞒,那么儿臣以为父皇当下可押解夸越石作为吴越送给苗疆的缔约之礼,苗王必将感恩戴德,再者,夸越石被押解,苗军的战斗力也将大打折扣。依儿臣愚见,此乃真正的渔翁之利。”
溍帝注视着这个曾经被他漠视的儿子侃侃而谈,他已经暗暗成长为能武善谋,分担朝政的肱骨臣子。想到刚平息的衢州瘟疫,其琒的胆识、谋略令人刮目相看。现在看来,两个儿子究竟谁能托付江山,还要仔细斟酌。
随着年纪愈发年迈,他渐渐明白就算身为天下至尊也逃不过岁月的无情。从前为鞭策太子其珝,用其珏制衡,令其珝心有怨念酿成惨剧。如今,褪去身上的一袭黄袍,他也不过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不能经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父皇、父皇……”李其琒轻唤走神的溍帝。
溍帝微抬手,“你继续说……”
“父皇,今晚我就能收到消息。若真如所料,夸越石欺瞒苗王利用吴越,请朝廷借和亲仪典拖延,待苗王亲临金陵再处置叛臣贼子。”
溍帝沉吟良久,“眹等你的回复。”
“是。”李其琒并未退下,“父皇,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拖延之计请勿再告诉其他人。”
“你是怀疑其珏?”溍帝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无凭无据,儿臣不敢污蔑皇兄。但夸越石由皇兄迎回,谨慎起见,还是切勿打草惊蛇。”
溍帝一言不发,摆手令他退下。
楚王在府中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徐相甫一进门便被楚王拽住,焦急问道,“怎么样了?”
“钦天监已经开始卜卦凶吉,礼部正准备和亲的礼制仪程。”
楚王皱眉,“父皇真的准备与苗人和亲?我隐隐觉得现在的平静下暗藏汹涌。”
徐相奇怪,“那夸越石怎么突然提出和亲之事?”
提到这里,楚王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夸越石打仗还行,玩政治简直愚蠢至极。他无意中遇见微服的静姝,对她一见钟情,被美色迷住后就什么都抛到脑后了。蛮夷鄙夫,真真是无脑,要知道登上王位了,什么女人得不到。”楚王猛地将手拍到桌上,恨恨道。
“殿下,事已至此,夸越石与我们已是利益攸关。当下,殿下应竭力安抚夸越石,切勿再出乱子。”
“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楚王怒气难平。“还有,你帮我盯着李其琒的一举一动,自他在衢州瘟疫上立功,我发现朝中不少人对他颇有好感。太子一派留下的官员中不少人向他献媚,你看昨日韩相在朝堂上明显是为他说话。”
“殿下放心,韩相与我在朝堂上斗了一辈子,他所图的无非是朝廷多几个像他一样的寒门学子,口口声声匡扶大义,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身无半亩心忧天下的穷酸书生空有其表,至于那些闻风而动的墙头草,殿下更不必在意,待继承大统后他们自会依附。”
“有舅舅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即刻进宫觐见母妃,打探宫中情况”。
楚王走进安福宫便见一地狼藉,徐贵妃正卧在榻上,神色疲乏地揉着太阳穴休憩。
“其珏给母妃请安!”楚王疑惑,“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父皇要静姝和亲,她不愿意,天天到我这里哭哭啼啼。”
“父皇真的忍心让静姝和亲,去那蛮夷之地?”
徐贵妃瞟他一眼,“要知道你父皇是慈父,更是明君,一个公主换苗疆几年安定,划算的很。”
“难道镇北侯府没有什么动作?”
“儿女情长怎敌得过国家大义。那□□堂之上,你也看到,苗疆和亲之请时苏子偕就在现场。皇上现在派人看守着静姝,不准她踏出宫门半步,令她安心待嫁。所以她也只能天天到我安福宫以泪洗面。”
“母妃辛苦!”
“其珏,只要对你有利,这些辛苦算得了什么?你父皇六十寿辰后,身体愈发虚弱,我看得明白,其珝谋逆对他的打击太大。他近来颇重视李其琒,这可不是好兆头,你这次从苗疆迎回夸越石,我看很合你父皇的心意,做的好!”
“母妃请放心,夸越石的事情儿臣志在必得。”
南疆的消息传来,夸越石果然是瞒了苗王来到金陵议和,这个消息虽然在意料之中,仍令李其琒全身紧绷,如临大敌。若此次处理不当,将关系到南疆是否烽烟再起,百姓能否休养生息,安危系于一线。父皇将此事全权委托于他,他深感责任重大。
陆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窗前,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李其琒略一偏头,便感受到她的温柔注视,两人十指紧扣,他望向湛蓝天空下的无边萧木,“还有三日,苗王就要进京了。”
清晨,雾气还未散去,卫征率数十位京畿营中的精锐出城三十里迎接南疆军护送的三驾马车。过了预计时间半个时辰后仍迟迟未见到接应的马车,卫征心知不妙,即刻率一众精锐朝南边疾驰,奔袭数十里,只见一群将士正与一群蒙面刺客厮杀,难解难分。
卫征辨认出,领头的正是南疆将军王恬,南疆军尽管配备的是精兵良将,但奔波千里,体力渐渐不济,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