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常欢,我还能拾掇出一二东西。
我也懒得做早饭,直接带常欢回家。
常欢还不懂,出门后问我,“妈妈,我们走,不和叔叔说再见吗?”
不是我妄断,常欢对陆明镜的感情,可能比我还深。
我压着情绪,安抚,“妈妈已经跟叔叔告别过了,这些天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终究是孩子心性,听到玩,他两眼倏地放光彩,“好,常欢要去玩。”
我揉揉常欢的头发,“玩高兴了,也要记得好好学习。”
常欢“吧唧”在我脖子上亲了一口,“妈妈,知道了。”
我给乔南枝打电话,订了和他一班的飞机,毕竟我对陆明镜撒了这样的弥天大谎。至少在b市范围内,我要表现得逼真些。
回到林蔓家中,我让常欢在客厅看电视,收拾自己和常欢的换洗衣物。
陈白露奇怪,“你这和陆医生恋爱谈得好的,所以现在就要去旅行了?”
我现在脑子一团乱,陈白露又是那种开放派,我怕她太冲动。
“我有点事要回s市,这些天都不在。常欢的假我也都请好了,宋鸽和林蔓问起,你就这么告诉她,让她们不用担心。”
陈白露摆手,“行,那我继续睡了啊?”
我庆幸她不追根究底,加快速度就走。我怕再遇上宋鸽和林蔓,我绷不住。
乔南枝为了追回我,也是颇费心思。我拖着行李箱抱着常欢出门,就见他倚在车上等。未必是好车,至少证明他混得可以。
从他之前想要包养我的姿态来说,他可以在出差常地有房有车,可以在不是老婆的女人上花钱,勉强混得人模狗样。
但这些,一点都不能打动我。
唯一能让我有些遗憾之情的,大概些都是杨琼花的设计。大概是我和乔南枝的错过并非是命中注定,只不过是杨琼花手段太狠。可那又怎么样?和杨琼花结婚的,难道是我吗?
如此一想,我每次的恋情,好在都败在喜欢我对象的女人上。
难道我该找个毫无人喜欢的对象?
常欢不认识乔南枝,有些羞怯,一直蜷缩在我怀里。
可等我们到了s市的机场,常欢已经会乖乖喊乔南枝叔叔了。
乔南枝拖行李走在前面,而我抱着常欢走在后面。
抵达s市时,已经晚上,我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万家灯火,骤然感慨万千。
充盈我脑子的只有两句话:我离开陆明镜了,我回来了。
第40章 往事涌上心头
乔南枝替我们订好酒店,安置好我们,他要去和杨琼花商洽离婚之事。
我在他走之前强调,“乔南枝,你可以跟杨琼花离婚,但请你记住,那和我没有关系。我愿意跟你来,是为了知道方英勇的事。你不必用离婚要挟我,我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两相权衡,如果你和杨琼花的问题是可以忍一忍的,你就别轻易离婚。”
或许是因为程菲菲,我觉得爱中的女人太可怖,我不想再招惹仇恨。
但我骨子里,当年的事,比之杨琼花,我更恨那个劈腿的、嫌弃我未婚先孕、选择另娶的乔南枝。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喜欢与不喜欢我,别人的任何喜好都与我无关。
乔南枝站定,思虑几分钟。
我与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过道,彼此沉默,仿佛在拍摄一场沉默的影片。
“我要离婚。”乔南枝放慢语速,表达出某种坚定。
我耸肩,“你随意。”
乔南枝一走,我懒得目送,去找卡座里的常欢。我点好菜让常欢坐着等我,和乔南枝对话时,常欢都是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的。
自从上次被周燕西算计,我仍然心有余悸。我在警方没有朋友,我并不知道周燕西的后续。现在我和陆明镜闹得这样僵,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问陆明镜吗?
我和陆明镜这次分手,我断然不能和他继续做朋友,因为我心存愧疚心有余念。程菲菲也不会容许。再看陆明镜那样的态度,也是非黑即白的。
常欢可能做飞机坐累了,晚上也不想出去,在房间在我怀里絮絮叨叨就睡着了。而我根本睡不着,我抱着常欢,盘腿坐在床上,仰望窗外的夜空,怅怅然。
一阵铃声将我惊醒,常欢也应声低喃。我赶紧抓起手机接听,考虑到孩子,我压低声音,“你好,请问……”
说话的同时,我小心翼翼将常欢挪到床上,我下床走去床边接听。
“明镜在买醉,你和他提分手了?”是程菲菲。
我心有怨气,却努力保持平静,“如你所愿。你应该不仅看到陆明镜在买醉,而且也看到我跟着另一个男人回到了s市。程菲菲,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这样不择手段,你就会得到陆明镜吗?”
她恶狠狠道,“这个不用管。赶走他身边的苍蝇,是最重要的。”
我意兴阑珊:“祝你成功。”
她不愿与我多做交流,威胁我几句后挂断电话。我捏着手机,抱臂倚窗。我很是惆怅地望着窗外的迷离灯火。
陆明镜在买醉。
程菲菲通篇长论里,我只记得这一句。
我可以想象那个场景,或许比我看不见的,在卧室里发疯的他更为肆意。捂住心口,我压制不住翻涌而上的疼痛。
我彻夜未眠,我的手机也没有想过。
我这是在期待陆明镜联系我?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门,我还站着,如梦初醒。移动脚步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