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秉言脸上的笑容被他说得消失,表情似乎越来越严肃,纪慕夏尴尬的闭嘴了。
谢秉言直直地看了纪慕夏几秒,突然轻轻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管我是当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你都没意见。”
纪慕夏连忙点头:“对。”
谢秉言诡异的翘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纪慕夏看他似乎雨过天晴,再次露出笑容,讨好的笑了笑:“所以你以后带男朋友来见我们时一定要提前通知一声,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放心。”谢秉言的眼神飘香纪慕夏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再次翘了翘嘴角。
“我哥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帮你搞定,你永远是我~”
纪慕夏冲谢秉言眨眨眼,语气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撒娇。
谢秉言忍不住心神一荡,回忆起了往事。
谢秉言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他幼年一直被寄养在不同的亲戚家。
在成为纪慕夏的邻居的那一段童年时期,谢秉言便是被寄养在自己叔叔家。后来叔叔举家出国,谢秉言不想出国,被送到了另一个亲戚家。
或许是童年一直在不同亲戚家寄养漂泊,让他自幼学会了看人脸色,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后来更是直接选择了心理学,研究起人行为语言背后的心理情绪。
想起往事,谢秉言深深看了一眼纪慕夏。
在那段不算幸福的煎熬童年里,只有他,带给自己最纯真的快乐。
每次去邻居纪家,面对着纪慕夏的时候,他才能放下所有戒备,露出本来的自己。
尽管从小纪繁春喜欢叫他“小恶魔”,纪慕夏生气时总是喊他“坏蛋哥哥”,撒娇时就喊”。
但是谢秉言更喜欢纪慕夏喊他“坏蛋哥哥”,因为,那就是他本来的模样。
他从来不是乖孩子,就是个小恶魔小坏蛋。
不知道,以后告诉纪慕夏自己写情诗的对象是他时,纪慕夏会不会愤怒地叫他“坏蛋哥哥”?
不知道,如果有机会,自己把纪慕夏压在身下时,他会不会喊着泪,嘴里不断地喊他“坏蛋哥哥”
谢秉言的目光落在纪慕夏的红唇上,突然感到有些干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看什么?”纪慕夏迟钝的环顾一番周围的环境,现在他们回到了进入宅院后的第一个房间,堂屋。
“很渴吗,难道是鬼怪又开始作怪?”
谢秉言:“……”
嗯,纪慕夏单身这么多年果然是有原因的。
虽然其中有他幕后破坏的结果,但纪慕夏自己堪忧的情商也是主要原因。
谢秉言默默为自己哀悼。
纪慕夏已经进入工作状态,朝谢秉言示意:“你看,这里的对联上的字被破坏了。”
两人站在堂屋的门槛外,并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往左右看,原本贴着的对联被破坏的只有对联纸的残留,看不到任何字体。
“你还记得吗,书房的文字直接被人抹去,就算是晚上,最重要的信息也是残缺的。”
纪慕夏跨入门槛,朝着正中间的八仙桌走去。
谢秉言虽然不解,跟着纪慕夏的思绪迅速思考着。
纪慕夏抬头,看到的就是挂在堂屋最中央的黑底金字的匾额“耕读传家”。
“所以,这一个匾额,白天晚上都能看到它的文字,为什么?”
这一个就在最明显的地方,在玩家吃饭的八仙桌的头顶的匾额,四个明晃晃的大字,每天早晚都能看到。
熟悉的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它的异常。
八仙桌上,蓝色的线装书家谱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无论它每次分散多少页出去,无论它的书页被烧掉还是如何毁坏,桌上的线装书永远是完整的一本。
纪慕夏一页页的翻开线装书,看到了所有玩家的信息。
“家谱上的文字我们能看到,是因为那写的是我们的信息,这匾额很明显是宅院原本的信息,为什么能看到?”
“为什么?”谢秉言沉声,凝视着匾额,冒牌手术刀已落入手心。
“我也不知道。”纪慕夏展颜一笑,“不如我们把它拆下来看看吧!”
匾额依然一动不动。
纪慕夏心一横,拉过一张太师椅,往桌子上爬上去,就要站在桌子上去把匾额拆下来。
就在这时,静悄悄躺在桌上的线装书突然如狂风刮过一般,哗啦啦剧烈的翻动起来,书页翻动间,里面的肖像画仿佛活了过来,耳边甚至产生了熟悉的尖叫嘶吼声。
不,不是错觉!
“要死一起死——”
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带着强烈的不甘,洼田友江的手从家谱里伸了出来!
带着浓稠的血液,从书页里喷涌而出。
“一个人好寂寞,大家都来陪我啊……”
弱弱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就在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