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毫无温度的看了它一眼,默不作声地从怀中取出和氏璧,其上流转的光辉隐隐与秦宫废墟中的某物相契合,那光辉一点点被点亮,时而跃上地面,时而引入地底,一直延伸到骊山皇陵处。
居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盘凤皱起了眉,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想当初,它差点把扶苏宰了嬴政都没有松口,如今它虽是目的得逞,可心中却觉得很不踏实。
这不像是嬴政的作风,他到底在图谋着什么?
盘凤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步惊云,心下松了松。不管嬴政图谋的是什么,只要有步惊云在手,它怕什么?从前放走扶苏的失误,它定不会再犯!
秦宫很大,一时半会儿走不到废墟的尽头。若是众人都用轻功赶路还好,可现在偏生有盘凤和步惊云两个伤号,赶路速度自然不能指望。在歇歇停停,停停歇歇数日后,众人终于从和氏璧所指的密道处进入了秦始皇陵的入口。
盘凤j-i,ng力有些不济,但在看到幽深的墓x,ue,并在嬴政的带领下长驱直入陵墓中时,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说来也讽刺,唯有在它最为虚弱的时刻,最为接近它心心念念的东西。
盘凤看着地下陵寝中缩小版的咸阳王城,远远望去,仍是有一种恢弘大气的古朴。
汗水濡s-hi了步惊云的额头,可他却眼也不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就是师父的故乡,师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聂风与断浪也为眼前的城池所震撼,各有各的思量。
推开中央那扇大门,听着耳边吱嘎一声鸣响,带来悠远的气息,众人立时就感到仿佛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盘凤的神情远远比聂风、步惊云、断浪三人要激动。若说风云浪三人只是单纯沉浸在古咸阳城的氛围中,那么盘凤则是被宫室中所珍藏的一切事物所吸引。
在一间偏僻的小屋子中,它见到了它遍寻不得的武林秘籍,一边贪婪地将那些秘籍收在羽翼之中,一边警惕地望着嬴政,生怕他会出手阻挠它夺取秘籍。
谁知嬴政见状,只是眼带讥诮地看着盘凤的举动,再无旁的言语。
众人绕着外城走了一圈,盘凤便收了一路的宝,直到两片羽翼变得鼓鼓的,身子又笨又重不利于行走,方才收敛了些许。
步惊云则没有盘凤这般的好心情了,他一路上走得颇为吃力,身上伤口又裂开了,身子也跟着踉跄了一下。嬴政见状,瞬间出现在他身边,扶住了他的手。
盘凤目光立时变得警惕起来,c,ao纵着步惊云一记排云掌挥出,嬴政闪躲不及,扶住步惊云的那只手上蜿蜒出一条血痕,鲜红的血渍顺着他的手腕缓缓地流下,他却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
步惊云见嬴政受伤,神色颇为激动,意识中的反抗也变得强烈起来。
盘凤厉声道:“别动!想要摆脱我的控制,没那么容易!”
步惊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血液中燃烧,仿佛要燃尽他体内最后一滴血液,他单膝跪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从你服用那颗由我的血炼制的长生不死丹药的那刻起,就应该知道会是如今这个下场。现在,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反抗我。”盘凤道:“站起来!”
步惊云艰难地以绝世好剑支地站了起来,双眼愤恨地盯着盘凤,那幽沉的目光中所蕴含的尽是杀意。
聂风与断浪见同门师兄弟被盘凤这般折辱,面上的神情也不大好看,只是投鼠忌器,碍着步惊云如今还在盘凤手中,不好真的对盘凤做什么。
终于,众人在走过了偌大的宫殿之后,再次见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
盘凤挥了挥翅膀带出一阵劲风想要将那门推开,不料那劲风立刻便被反弹回来打在盘凤的身上。
“没用的。”嬴政看它吃了这门的苦头,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这扇内门却没有陵墓中的外门那么好开,想要其中,非得以法家剑气为引,以嬴氏之血写就先祖遗训,最后将和氏璧放入凹槽处开启。若是想要强行突破,这扇门会将攻击悉数反弹到施加者身上,且攻击的次数越多,遭受的反弹力度越是成倍增长。”
“你定有办法开启这道内门,对不对?”盘凤道:“快快将此门开启!”
在盘凤催促嬴政的时候,它并不知道,它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嬴政看向盘凤的目光无悲无喜:“如你所愿。”
他取出和氏璧将之置于地上,而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拔出太阿剑,将那价值连城的玉璧劈为了两半。一只j-i,ng致而小巧的玉瓶从中间滚落而出。嬴政俯下身,将那玉瓶握在手里。
“这是……”聂风迟疑着问。
“这里面,装着嬴氏之血。”
嬴政说完,迎面向着内城之门挥出一套剑法,此套剑法正是秦国先祖所创,恰有三十三招。
璀璨夺目的光华犹如夜空中缀满了天穹的繁星般闪闪烁烁,交织如梭,炫目至极。片刻后,大门上浮现出一横排凹槽,嬴政取了玉瓶的盖,手指蘸着干涸的血渍以内力重新灼烧至液态,而后行云流水般地在大门上挥毫起来。
聂风、断浪与步惊云三人不曾学过这些字体,看不懂嬴政在写什么。写着字的嬴政神情十分庄重,仿佛在庙堂中祭拜先祖一般严肃。
最后一笔完成,他又迅速地旋身将破成两半的和氏璧并起来放入凹槽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