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新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看来,国库出了问题啊。
之前他一直不说,直到穆鸿珏将东庆也抬到场面上,他才跳出来。
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和百鸣打仗,国库还有钱,和东庆开战,国库就没钱了!
呵呵,容文清想起之前在宫中看到的国库收益统计,按照国库进出库的差值,国库的钱,完全可以支撑两次大战。
而现在,苏哲新跳出来了。
“也不能不了了之,可以让百鸣以金银玉石赎罪。”苏哲新以为自己说动了容文清,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今天容文清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竟然一直没变脸。苏哲新抬头看一眼容文清,正好对上容文清的眼睛。
然后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哪里是心情不错,分明是已经在暴走边缘了!
他甚至从容文清眼睛里,看见了一抹杀意!是针对他的杀意!容文清竟然想杀了他!
为什么?他哪里得罪容文清,让容文清觉得,他是一个非死不可的绊脚石了吗?
苏哲新想到以往容文清的赫赫战功,心中一个劲儿打颤,要知道,被容文清视作死敌的人,全都是朝堂的蛀虫,也是穆鸿珏不得不除掉的威胁。
难道,容文清知道什么?
不可能啊,国库具体如何,从来都只有司财内部人员知道,他与两个司财士都为此守口如瓶,半句话都不敢往外说,甚至晚上睡觉时都害怕说出梦话,而睡都不安稳。
容文清若真知道了,她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苏大人好心思,诸位,苏大人的话,诸位同意吗?”容文清面上的笑猛然一收,严肃的看着每一个大臣。
有几个本来心动的大臣见此立马换了想法。
容文清与穆鸿珏一体,她的想法就代表着穆鸿珏的想法,看容文清的模样便知道,他们要如何站队了。
但是……
那几个心动的大臣看向苏哲新,对方垂眸不语,嘴边却有一丝冷笑。
想到国库的状况,那几个心动的大臣坚定了信心,为了身家性命,此次必须站在苏哲新这边!
“司工大人,臣以为,司财大人说的有理。我大穆从来都是上国,泱泱礼仪之邦,对自己属国开战,此事,还是要遵循先人遗训,不可贸然,毕竟宗主国对属国动手,这样的事,不能在我大穆开先例啊。”
又是先例,又是遵循先人,先人知道,你们这么听话吗?
“哼,好,还有谁同意司财大人所言?”容文清冷笑,扫视全场,想看看有多少人,睁眼说瞎话!
“臣附议。”
这一问,就出来十几个高层官员,其中还有宰相盛宣华!
“宰相大人,也觉得司财说的有理?”容文清没想到,自己钓出来一个大鱼。
“娘娘,臣不敢妄言,但战争,本就是下下之策,娘娘只看见战胜后的好处,可看见我们要付出什么?春耕在即,此时开战,既不有利于百姓,也不利于大穆,不是个好时机。”
盛宣华倒是说得有理有据。
“没错,上年我大穆多处受灾,百姓本就是艰难度日,如今开战,对百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光与百鸣开战还好,若也与东庆开战,光有一点,冬末要怎么办?”
一个附议苏哲新的官员问道,他神色严肃,看上去像是真的为民着想。
容文清视线在对方身上停顿一会儿,发现对方一直神态清明,不卑不亢,她心中稍稍安慰。
看来,朝堂之上,还有真为百姓着想的好官。
当然,好官归好官,他此时站出来反对战争,做出的行为,可一点儿都不好。
到底目光短浅了些。
“钱大人说的有理,冬末上年受雪灾,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还处于百户空一户,冬末与东庆离得不远,若是开战,肯定要调取冬末的驻军,那些驻军是春天耕种粮食的主力,抽走了他们,我大穆明年的粮食怎么办?”
还有两三个官员也站出来说明了自己的观点,他们不是向着苏哲新,而是觉得这是很开战,真不是好事。
一般打仗都是在春耕之后,秋收之前,若是死人太多,炎热的夏季尸体腐烂后,很容易引起瘟疫,但也没办法。
古代是农耕社会,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耽误粮食!
只有昏君,才会枉顾春耕秋收,随意开战,真耽误了春耕,穆鸿珏估计会被大穆的百姓骂死。
“诸位说的也有道理,但你们也说了,攻打东庆,才会出现这些问题,我想问问你们,陛下何时说要同时与东庆开战了?”
容文清将朝堂上的局势看清楚后,心中有了几分数,这才开口说话。
“这……”
容文清的一句话,让几个真心为百姓着想的朝臣蒙了,想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光与百鸣开战的话,怎么都好说啊!
“苏司财,与百鸣开战,不会耽误春耕,也不会消耗巨资,我且问你,除了关于所谓礼仪的空话外,你还有什么借口,阻止大穆对百鸣宣战!”
有什么借口?苏哲新额角的汗珠流下,他却无法去擦。
“容大人,我大穆乃礼仪之邦,不能让他国看笑话!”
“笑话?三皇子险些被属国叛贼毒死,而后我大穆不闻不问,还让对方以金钱偿还,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容文清彻底变了脸色,她抬手,直指苏哲新,“我问你,堂堂大穆皇室三皇子,当今陛下的亲兄的性命,是金钱可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