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苏董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上手了,还说是我误会?”程穆轻嗤,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程穆,你真的误会了。”回过神来的付妍青慌忙上前想要拉开程穆捏住苏慕蓝手腕的手,再不制止,程穆怕是真的会捏碎对方的骨头,“苏董只是在帮我擦衣服上的酒渍,仅此而已。”
程穆闻言转过脸,当真在付妍青左边袖口发现一大片污渍。刚才付妍青的身子被挡着,所以她才会错认为苏慕蓝的手是放在付妍青的胸口。
误会都解释清了,只是一场因为视觉差导致的闹剧,程穆松开苏慕蓝,面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得不强撑起精神。
“抱歉。”
苏慕蓝甩着手,疼的全然丢失了形象,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看起来十分的狼狈:“程总力气还真是不小,我手都快断了。”
顾不上站在那儿,眼神晦暗的程穆,付妍青叹息一声,上前扶住苏慕蓝:“还好吗?”
“不好,钻心的疼。”苏慕蓝眼角挂着泪,委委屈屈的极其惹人怜惜。
她承认是顺水推舟想要让付妍青多关心自己几分,也是看准了付妍青容易心软的个性。说来,她倒是要感谢程穆方才的一出,为她制造了这绝佳的机会。
付妍青不自觉的看了眼程穆,沉默几秒后,问苏慕蓝需不需要去医院。
苏慕蓝点头,付妍青跟程穆道了别,扶着苏慕蓝走远。
看着那两道在夜色里倚靠在一起走远的身影,程穆的心,清晰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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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摆酒的桌台前喝的半醉的周文杨,苦恼的皱着眉心,左手无名指处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呵——多讽刺,这象征一辈子相守的承诺的戒指,到了他这里,竟变得一文不值。
扯下戒指,周文杨将它丢进酒里,端起酒杯,摆到眼前晃了晃。金属碰撞玻璃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砸在他心上,在心间凿出孔,整颗心血流不止。
不远处的女人一直在注意这边,直至望见周文杨接近癫狂的神情和动作,才不紧不慢的朝他靠近。
“周总。”
一抹清淡的栀子花香钻进鼻腔,周文杨愣了下,以为是程穆,满怀希望的抬眸:“小穆············”
“看来周总是醉了呢。”女人妩媚一笑,做了个在任何男人看来都显得暗示性明显的撩头发动作。
若是以往,周文杨定不会多看女人一眼。但此刻,心伤得千疮百孔,自尊被践踏进尘土里的时分,他急需能够填满身体里空荡的慰藉。
于是,周文杨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问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全夏恩。”
女人走近了周文杨几步,软弱无骨的身子若有若无的在周文杨身上轻蹭,纤纤玉指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另一只手轻轻一勾,便将周文杨手里的酒接了过来,优雅的轻抿一口,酒液染上她的双唇,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粉嫩且晶莹剔透。
全夏恩伸出舌头绕唇轻舔一圈,娇媚一笑,附到周文杨耳侧,往他的耳廓里吹气:“周总,这里人多,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周文杨显然是醉了,喉结上下滚动,身体也燥热异常,潜意识里想要拒绝全夏恩的勾/引,但动作很诚实,揽住全夏恩的腰,带着她离开了宴会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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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蓝国际的项目正式投入运行后,付妍青与苏慕蓝的接触愈来愈不可避免,而苏慕蓝不加掩饰的示好,也让付妍青感到了不小的负担。
刻意疏远过,也言辞直白的拒绝过,但对方就是油盐不进。
正如此刻,一束火红的玫瑰摆在付妍青的桌台前,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倒不是不舍得扔,而是因为,垃圾桶里昨日被她丢进去的香水百合还没人来清倒。想来负责卫生的阿姨也很头疼,每日都得从她办公室提出去一桶废弃的枯萎花朵儿。
付妍青按住太阳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下了雪,整座城市银装素裹,美得素净。
她以为,苏慕蓝当真是对她动了心,之前也有过细小的歉疚,觉得浪费了苏慕蓝的感情。
但近来,她开始觉得苏慕蓝只不过是想赢。因为她和苏慕蓝以往遇到过的对象都不同,所以对方来了兴趣,起了征服的念头。
可是爱情,总归不是一场博弈。
付妍青在意的,也不是那些铺张浪费的形式。
比起每日准时准点送来的花束,她更想要一句嘘寒问暖的简单话语,一份,能让她安心的感觉。
回到桌前,付妍青将玫瑰花丢去角落,拿上文件去程穆办公室汇报最近的工作进程。
程穆近些日子对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淡的。
她们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半年多以前——刚认识那会儿。
更确切点来说,比那时还要疏离,总有一道无形的阻隔横亘在她和程穆之间,说不上来的难受和压抑。
“程总············”见对方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付妍青不尴不尬的开了口,手指摆在身前,拧皱了衣角。
程穆没抬头,专注的在文件页上写着什么,只从鼻间挤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