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转眼的功夫,离县试不到十天了,老夫子这会儿倒是开了恩,早早放学生们回家,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
周晓晨在放假后的第二天在小丫头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回了家,这一年她大半时间在施家过,除去过年难得能在家长住,这几日倒显得十分的难得了起来。
踏踏实实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天都已经亮了,揉揉眼见小弟还睡着,她轻手轻脚穿了衣服走出了房。
这会儿秦氏已经在小灶里忙碌了,桂月梅刚洗漱准备帮忙打下手,见弟弟从外头进来先一笑:“你起啦,源哥呢。”
周晓晨向母亲和姐姐道了早才应道:“还睡着呢挺香的。”说罢走向水盆。
秦氏看了看儿子对女儿说道:“去篮子里挑几个鸡蛋,再去挖碗面粉来,一会儿我给你们摊饼吃。”
桂月梅忙点了点头,走到另一头从盖着蓝花布的竹篮子里拿了几个鸡蛋,随后取了一个大碗往里头舀了一半面粉。
秦氏从女儿手里接过碗,往里头倒了一些水,调匀了之后再把鸡蛋打了加入。
周晓晨正好洗漱完,看到母亲摊饼想到那久违的滋味,馋得咽了下口水。
“去把你爹和你弟弟叫起来,一会饼摊好了正好趁热吃。”秦氏把儿子打发出去,继续干手上的活。
桂月梅在边上偷笑,还伸手推了弟弟一把。
周晓晨出了小灶,先把弟弟和阿爹叫了起来,随后如往常一般找些她能做的事,走到柴房看到里头的新柴,也不多说拿起了斧子就准备去劈。
“哥,这柴你放着,一会儿我来劈。”桂月源还打着哈欠,见哥哥提着斧子拿着木柴,忙开口大叫。
“不用,也没多少我来劈,你先去洗漱。”周晓晨随口应。
“不成不成。”桂月源三两步跑了过去,伸手就拦:“这些我来,哥你别劈。”
这大惊小怪的样叫周晓晨很是诧异:“你今儿是怎么了?劈个柴都和我抢。”以前可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桂月源仍旧张着手拦着,一副你不准碰柴的模样:“哥,真不用你劈,”他一急跺了跺脚:“哥,万一你劈柴时把手伤了可怎么办,你还要考试呢。”
“啥?”周晓晨没想到弟弟会这样说,一下愣住竟不知怎么答才好。
桂月源趁这个机会把斧子夺了下来,“哥,柴我来劈吧,你吃饭去。”说完就拿着斧子跑开了。
周晓晨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能空手去了小灶,才进去饼的香味就飘了过来,桂月梅见弟弟回来,忙将小盘里的饼递了过去:“给,娘才做好的,正香呢你先趁热吃。”
周晓晨没做多想撕了一大块,饼子拿在手里还有些发烫,她连着吹了几下忍耐不住地咬了一大口,饼很香带着浓浓的蛋味,一边哈着气一边吞了下去,即便曾经生活在物质丰富的时代,于她这一刻的满足却远胜于前世。
“你慢点吃,这块都给你。”桂月梅笑瞋一眼,再次将饼递了过去。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桂月源已经擦好了脸,看到哥哥饼吃得欢,馋得直咽口水,却还是乖乖的站在边上。
“姐,那半块给阿源吧。”周晓晨注意到边上弟弟的表情,小家伙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但凡是看到吃的就没有不馋的。
“不用,哥你先吃。”桂月源手抓抓头,平时一听到有得吃就往上凑的娃这回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弟弟的连连反常叫周晓晨摸不清头脑,疑惑地看了看姐姐。
秦氏虽背对着孩子们可对他们的举动再清楚不过,手上动作飞快将先摊的饼又盛了出来,“一人一块,谁也别抢。”
桂月源得了娘亲的话,忙走过去拿了刚出锅的那一块,也不顾烫一口口吃了起来。
那头两姐弟对视了一眼,桂老三用巾子边擦脸边笑了起来。
三两口吃了饼子,桂月源笑呵呵地摸着肚子赞道:“娘,今天的饼子可真好吃,蛋也放得比平时多了,好香。”
吃完了早饭,桂月源就跑去劈柴了。
周晓晨被姐姐叫着跟她进了屋子,桂月梅走到桌边把上头摆放着的一个新的笔袋子拿起递了过去:“给,这是我新绣的,你拿去用。”
周晓晨接过拿在手里翻看,笔袋针脚细腻,面子上绣着一棵桂树,树上有明月白云,枝头还有一只雀儿:“姐,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她真心称赞。
“我还给你绣了个书袋子,还差一些后天就能弄好。”桂月梅说着手指了指摆放在一边的半成品:“你看看,可还喜欢。”
“你绣的我哪有不喜欢的,”周晓晨走过去拿起,书袋上除了有桂有月外,下面还有一个水塘还有一条跳出水面的鲤鱼,和笔袋一看就是整套的,隐隐猜到了绣样上的寓意她眼底漾起了笑,心里喜欢得紧却也不忘提关心一句:“不过,姐,你可别成日盯着绣,慢慢来伤眼的。”
“我晓得的。”桂月梅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喜欢,脸上也带出了笑。
“对了,阿源他这是怎么了?”周晓晨忽地想起了弟弟:“早上拦着非不让我劈柴,连饼都不和我抢了,我不在时,他是不是闯了啥祸,让爹娘收拾了?”
桂月梅听他提了这个,朝窗外头看了看这才说道:“没呢,这回涟哥不也要一道去考嘛,他早几日回来,二婶如今啥都不让他干,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呢,泓哥儿不痛快被二婶骂了一回,说涟哥的手是拿笔的,不是干活的,万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