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张先生兴致很高啊,连出席个赞助活动都不忘自带发泄物,你那即用即抛的原则作废了?”穆子轩全然不在意面子当众被掘,将注意力转向薛墨,一脸平静地幽幽开口。
张扬灵光一现,伸手揽好友的腰往怀里一带,冷笑道:“人一旦遇见真命天子,当然要一心一意才好。”
穆子轩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一道身影冲过来,将张扬手中的挡箭牌拉走。随后闲杂人等以及围观人士全部滚蛋,他状似不在意地看了眼地上破烂的酒杯,才幽幽感怀道:“就不能跟我喝杯酒?怎么说,也算旧识一场,何必如此绝情。”
张扬依旧无语,凤眼瞪的溜圆,甩甩手,看了眼被酒喷溅的裤脚,决定无视某人,直接撤离。见人转身要走,穆子轩先一步拦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绢巾,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亲自为他擦鞋。
四周一片低声惊呼,这一幕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连走出去的某位牛人,都经不住诱惑地回头瞥了眼。
贫富有别,但富人之间更有别。有名望族的有钱人那叫贵族,而图有钱,一切都靠钱来换的那种叫暴发户。都说富不过三代,家世能富过五代而不倒的大户,在富人圈里地位最尊,历代积累的财富与声望地位,与那种靠投机倒把捞到钱的富人有本质区别。
毋庸置疑,穆子轩就是这种所谓的“贵族”,做事低调,有涵养、有品位,更有文化底蕴。不夸张的说,当暴发户们为买幢黄金地段的房子花个一亿去吹捧时,他能匿名花五亿去拍件青花瓷瓶,只因书案的一角看着有点空。
此种低三下气的行为,令张扬倍感压力,缩回脚,他低头小声道:“有话快说。”
将手里脏掉的绢巾放到随身侍从端来的盘里,穆子轩优雅地笑道:“我们谈谈。”
就算心里万般不愿,张扬此时也不好再砸对方的面子,点点头,冲宴会厅的大门扬扬下巴,示意有话出去说。
“正合吾意。”穆子轩一扬手,跟在张扬身后,在众人自主地让路中,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去了楼顶的空中花园。
“想谈什么?”本能地与对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张扬双臂抱在胸前,满脸不耐烦,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最了解真相的,什么气质、优雅、风度翩翩佳公子,那都是扯,眼前这位眼镜蛇男,是和某人同一等级的黑心冷血大变态,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
见张扬如临大敌的样子,穆子轩自然悠闲地双手插兜,笑道:“别紧张过度啊张扬,我印象里,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转性了。”
“少废话,你要不说,我可走了。”张扬皱起眉,到这时候还装,装死你算了。
穆子轩一脸受伤地在张扬周围来回踱步,连叹气再悲苦地欲言又止几个来回,直到对方不耐烦到极限,才不经意般站到张扬身旁,柔声忏悔道:“张扬,其实,我就是想对你说声抱歉。”
张扬挑眉,面色稍有暖意。老子等了好几年,总算听到句人话。
“那事的确怨我,没想到一时冲动,给你造成如此的伤害。”穆子轩继续加强攻势,见到张扬缓缓地放下手臂,不那么警惕自己,才安心似的笑了。“不说别的,起码我们还算老朋友,以后要是有能用得着的地方,你跟我就别客气。”语毕,他轻轻地拍拍对方肩膀。
张扬没有躲开,怎么说都成年线上超八岁了,商场上混的都明白,别把人得罪到底,原则性地都要留条后路。何况从当年来看,大家都年少轻狂,出来玩惯的,有些事,一笑泯恩仇能过去,就别再端架子。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有空一起喝酒吧。”张扬提防之心此时终于放下,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怎么说穆家也是名门望族,教育的孩子不能太阴险,他还真用小人之心,度了一把君子之腹。
见张扬完全放松警惕,不再防备自己,穆子轩笑笑,飞快出手,拉过对方手腕,在人大脑还没转过劲儿时,“咔嚓”一声,一只冰凉的银镯子就套了上去,链子的另一端,他微笑地在一脸狰狞即将疯化地张扬眼前,优雅地铐到自己手腕。
“你tmd想干嘛!”张扬狂暴地高喊,挥起拳头就往对方身上砸。
轻松地闪身躲过带风的攻击,穆子轩用力一拉手铐,张扬惯性冲出去的身体就被他扯回来,抬手往对方脖颈间一按,力度恰到好处,眨眼间,张扬就像只拎起膀子的大公鸡,完全动惮不得。
“知道吗张扬,你就是心太软,人太善,肠子太直,只会张牙舞爪地吓唬人。”穆子轩冲被擒的人耳畔暧昧地吹口气,轻声道,“可惜我就是中意你这虚张声势地玩意儿,临走时咱俩玩的那场,东西我都珍藏着呢,每次欣赏,都热血沸腾。”
“痛快放开我,你个人渣、qín_shòu!”死命挣扎却徒劳无功的某人狠骂道。
“别吵,宝贝儿,留着你那儿小嗓子,一会儿到地方,有你嚎的。”废话说的差不多,穆子轩手一翻,张扬只觉一件冰凉的硬物抵在腰间,顿时灭声。
“跟我走。”无视对方红眼的怒瞪,穆子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