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吗?”嘉义候满脸兴奋的笑,甚至有几分得意。
白尘木愣愣点头,“高兴得想死,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求来的?”
“这个比仙灵岛容易多了,我开口的时候也没费多少脑筋,皇上也只是想了想就应了,如今我们已经是朋友,所以我想邀请你加入玉林诗社……”
“谢了,我没兴趣。”白尘歪靠椅上,显得懒散又倦怠。
嘉义候察看片刻,恍悟道:“单朗不在家,所以你凡事都提不起兴趣,对吧?”
白尘笑,“如果你不来烦我,我就什么事都有兴趣,这是实话,可你居然跟皇上求了结交令,我再不耐烦也得陪着,如此一来却更烦了,这是真心话。”
嘉义候异常难堪,“我……我以为……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尘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知道吗?真正的朋友,即使相对无言也不会觉得尴尬,而你正在尴尬,如果我是你,必定转身就走,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永远不可能做朋友!”
“为什么?”嘉义候几近悲哀。
白尘闲闲喝茶,闲闲道:“你大概从未凭自己的真心交过一个朋友,并非你不用心,而是不需要,因为亲近你的人都是为了获得某种利益,所以他们会用心奉承着你,你则会应承他们的各种需求,我大概是你第一个主动想结交的人,可我不识抬举,你的自尊受挫了,但你何苦问我为什么,不耐烦发火的话,回去求皇上赐我的罪就行,跟结交令一样,但凡是皇命,我敢不从吗?”
嘉义候愣睁,半晌才明白问题所在,“你是怪我拿皇命压你,可你昨日不是这么说的,你担心皇上不高兴我们结交,所以我才特意去求皇上的允许……”
“皇上若不允许,你便不交朋友了吗?或是今日允了,来日朋友犯事,皇上一纸断交令下来,你便视旧日朋友为仇敌?那我倒要请教一下了,你这二十二年来,可有一件事是你自己作主,不曾问过皇上的意思?”
嘉义候呆愣无语,白尘轻叹,“你真是好命又歹势!有人专门替你遮蔽世间丑恶,令你所见所闻皆是光明美好,凭你闭着眼睛瞎走乱逛也不可能跌倒摔跤,我猜,你几乎没出过京城吧?”
嘉义候点头,脸色已十分窘迫,白尘笑叹,“你其实有点可怜呢!京城的确是个繁华胜地,你徜徉其中自在而得意,真如娇贵的金丝雀在它的金玉笼中轻唱婉转、轻灵跳跃,而我,是一只在杂草乱枝间觅食或栖息的麻雀,这就是我们不能做朋友的缘故,我们处在不一样的世界,所思所望均是南辕北辙,譬如你希望我参加玉林诗社,我却宁可游走夜市小摊,志趣完全相背的人,怎么可能做朋友?”
“我可以跟你去小摊啊!”嘉义候急切而羞窘,“我只是略受皇上看顾,并非笼中玉鸟,你也不是麻雀,你更象凤凰神兽……”
“你才神兽!你整个儿都神到天上去了!好好跟你讲道理听不进半句,一定要挨骂了才觉得舒服!你是好日子过得不耐烦了特意找抽,比你神的没有了!你该享受所有神经错乱者的顶礼膜拜!天下第一神兽非你莫属!”
白尘骂到此处便顿住,该死的混蛋居然在笑,“你脑子有病啊!盼虐盼得快疯了吧?那为什么不求皇上把朱氏许给你?她能虐得你生无宁日、不得好死,绝无半点客气,绝对让你满意!”
嘉义候还是笑,“我已经不喜欢她了,那年皇上选秀,内中就有她的画像一张,我不经意看到,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之人,皇上问我可喜欢,我自然诚实作答,皇上便撇开她的画像不予录选,这是要成全我的意思,后来却不再提起,我曾探问皇上的口风,然后打算去提亲,谁知被逍遥候抢了先,后来才知道皇上查过朱小姐的品性等等,觉得她配不上我,才会勒令逍遥候拘禁式娶了她,现在想来,因我之故,真是害了不少人,这其中也包括你,还有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