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若煜哭笑不得,转身准备离开时,不料他的脚竟然碰到了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廖若煜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废品站,不是垃圾站,别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吧?
廖若煜白着脸,低头看了看脚底下,发现那并不是他想象的垃圾袋之类,而是一只黑色的小奶狗,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夜风刮过,掀起了它身上有些打结的绒毛——没有丝毫的生气。
廖若煜皱了皱眉,这么小,大概是刚出生没多久吧?怎么被人丢到了这里?他叹了口气,小狗大概是被丢弃了,因为太小找不到吃的才活活饿死在这儿。他掏出自己的手帕盖在了小狗的尸体之上,然而作为医生,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洁癖的存在,他挣扎了半晌,还是没有将小狗的尸体掩埋掉的勇气。
呼了口气,廖若煜还是决定离开。然而在他要转身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却看见那只小狗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廖若煜吓了一跳,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而后便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那只小狗,果然,没过多久,那小狗又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小狗还活着!
或许是医生的职业习惯,见眼前的小狗有了动静,廖若煜便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将手放到小狗的心口处探了探。
入手一片滑腻,但小狗的心跳确确实实浅浅地撞在了他的手心之上。他将手拿开,赫然见他的手掌被整个染成了血红色。
廖若煜心下骇然,顾不得多想,连忙用手帕将小狗抱了起来,往附近的宠物医院赶去。
不知是他的运气好,还是小狗命不该绝。夜已经这么深,这家宠物医院的医生竟然还在值班,廖若煜见到她,二话没说,直接将小狗抱到了她的跟前。
那位宠物医生也被那条浸满鲜血的帕子吓了一跳,她接过小狗将其放在手术台上,立刻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廖若煜在看到小狗的腹部时,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才小狗侧躺着他没注意,现在才看见它的胸腔之处有着一条翻着血肉的大口子,鲜血正汩汩地从伤口之中冒出来。
宠物医生一边穿着手术服一边道:“它的伤口很深,创口很大,似乎是什么利器旋转着进入体内造成的。你先出去等候,我要尽快手术。”
廖若煜点了点头,走出去在卫生间里洗干净了沾到血的手,眼前又闪过小狗小小的身体之上那个狰狞的口子。那样的伤口显然是人为的,动物们可没有什么会旋转的牙齿或利爪。他有些恼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够如此残忍的对待一只这么幼小的狗?不仅冷酷地丢弃了它,还如此残忍地伤害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的门一直禁闭着。廖若煜不禁有些担心那只小狗能不能在那么重的伤势之下挺过来,毕竟流了那么多的血。
门终于被打了开来,宠物医生摘下手套和口罩,满脸疲惫地对廖若煜道:“小狗的生命力挺强的,手术很成功。这几天你先不要带它回去,留在我这里再观察几天再说。”
“啊?”廖若煜有些尴尬,“这个小狗不是我的,是我从废品站捡来的,当时我……”
看着宠物医生有些诡异的眼神,廖若煜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多么的不可信了。现在可是半夜,谁会在这个时候特地到废品站,又那么凑巧地碰到一只只剩一口气在的小狗?
细细想来,自己也真是够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偏偏在大半夜出来散步。透过玻璃,廖若煜看见那只小狗被绑着厚厚的纱布,正静静地躺在一个方形的小床上,心蓦然间软了下来。或许是母亲看自己太过孤单,才将这小东西送到自己身边,在指引自己把它捡回来吧?不然自己为什么在三更半夜不睡觉而非要出来散步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转头对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宠物医生道:“费用一共是多少钱,你们这里能刷卡吗?”他从衣袋里掏出钱包,心中暗暗感谢自己这随时随地带钱包的好习惯。
那医生点了点头,给他开出了账单,刷了卡,廖若煜才在宠物医生那明显不信他会回来接小狗的眼神中回到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正好有些忙,也没来的及去看小狗怎么样了,待到他忙完一阵子到宠物医院时,小狗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一直昏睡着,眼睛基本上没有睁开过。医生不断地给它输着营养液,以保证它身体机能的运转。
在宠物医生极其意外的眼神中,廖若煜将小狗连窝抱回了自己的家中,把它放在了自己卧室的床脚下。
回过神来,窝里的小狗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廖若煜放下手中的奶瓶,摸了摸小狗软软的耳朵,想到刚才小狗频频变化的眼神,廖若煜无声地笑了。算啦,小狗这么有趣,和自己也算有缘,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不如留下它和自己做个伴,至少自己不用像以前那样,每日下班后,独自面对这么一个冷冰冰、没有生气的家了。
替小狗盖好被子,廖若煜心情愉悦地到厨房洗奶瓶去了。窝里的小黑狗支棱着耳朵,听到男人离开了,便抬起头,顺着开着的房门看向不远处的身影。耳朵上还残留着刚才那人手指上的温度,小黑狗的心不知为何,感觉痒痒的。它将自己的脑袋埋在窝里,为自己因为一个人类的抚摸就心神荡漾感到懊恼不已。
当廖若煜收拾完一切进来看苌楚时,苌楚已经将刚才的懊恼抛在脑后,没心没肺地睡死过去了。
一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