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凡这边日子可谓精彩,老男人已经和她分析透彻马秀秀将会遭遇到什么事。再说马秀秀说她又不会少几块肉,该焦急的人应该是郭平。
“房间的东西全被砸完了,昨夜她嘶吼了一晚上,楼上楼下几户人家一夜没睡。”一位长相清丽的家属绘声绘色描述昨晚发生的事,“罪孽呦,小梦儿子还没满月,被她吓得夜里起热,还在医院呢!”
“我看郭平一脸菜色,强打起精神拎着水果、精麦乳到医院看孩子。”一位咔咔咔捏着南瓜仁嗑,边吃边用手比划动作,眼珠子左右转溜,拍着大腿叹口气,“最可怜的是郭鸣,放学蹲在厂房后面抱着书看,郭平下班后不去找孩子,孩子都不敢回家。”
“她还能打孩子不成?”
“马秀秀还指望用郭鸣拽住郭平呢,咋舍得打。我遇到好几次马秀秀教郭鸣和主任、厂房组长的孩子一起玩,郭鸣不是有几个玩的好的小伙伴,家长在普通车间干活,你们猜马秀秀怎么着了?”和马秀秀是邻居的人可膈应死了,暗恨倒八辈子霉摊上这个邻居。“放学想抓贼一样抓孩子回家,嘴里说着一堆阴阳怪气的话,人家孩子又不傻,回家和家长学话,家长不愿意孩子被当成下等人。”
“怪不得郭鸣独来独往,没有人和他走在一起。”
“马秀秀天天带着郭鸣窜门子,让他和相同身份的孩子抱成团。”
这群人聊着郭鸣,不知怎么话题转到彬彬身上,“你家彬彬被你们两口子教导的真好,见到人问好,一嘴的甜话往外冒。关键是能管住我们家皮小子,天天带着我们家皮小子搞科学探究···”
张小凡谦虚的笑了笑,彬彬为闺女打天下呢,当然要团结小伙伴,做他们的头头。她给大家倒了几碗绿豆茶,暗暗估摸着郭平该忍到极限。
一群人下午等张小凡母女睡好觉,约莫四点钟来扇吊扇,快到六点张小凡抱着闺女跟着她们去散步。盛夏,七点天都没黑透,老男人八点钟才回家,她也不着急做饭,就和她们随处溜溜弯,整天待在房间里也不好。
张主任拎着包要上车,一个胖女士在后面扯着。
太阳快下山了,出来溜达的人也多了,也就导致许多双眼睛盯着看。没看到女士正面的人还以为主任乱搞男女关系,始乱终弃,人家姑娘找上门了。
当看到正面,一众人嘴角抽搐,马秀秀--主任眼瞎也不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他们想的那回事,大家不回避,安心看热闹。
“马秀秀同志,我命令你放手。”张广德面色铁青,‘咔嚓’,他浑身散发着冷冰,胳肢窝下面的那块布碎了。他赶着去见从其他省过来的老友,被马秀秀耽搁的已经迟到了。
她满脑子全是吊扇,凭什么娇狐狸天天在吊扇下扇吊扇,她要忍受酷暑。“主任,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凭什么不给我们家安吊扇。”
‘咔嚓’,一截白花花的袖子在马秀秀手中迎着微弱的晚风飘荡,由于力的作用,她往后仰,顿时传出一身轰隆声。
张广德眉头打结,额头的青筋不断崩裂,冷冽地盯着马秀秀,马秀秀顾不上倒抽气,下意识往用脚跟使力往后退。
“开车。”张广德坐进车里,脸色阴沉地盯着裸露在外边的皮肤。
马秀秀蹬一下甩着肥肉跳起来,窜到车前,要走从她身上轧过去。
“主任···”小张猛踩刹车闸,好险,车头一定碰到马秀秀身体。
周围的人看到这里惊呼不已,心脏窜的老高,他们清楚的看到马秀秀的脚往后退两步。
“郭平来了!”一群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郭平,心想这次又得妥协,每次郭平俩口子吵架,基本上都是马秀秀闹,很少听见郭平说话。
郭平上午刚到医院赔不是,回到实验室一直走神,下午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就有人告诉他妻子又闹了。
妻子闹,能和谁闹,肯定找主任闹。他又火急火燎赶来,看到妻子手中的破衣袖,挡在汽车面前,非要主任给她一个说法。
“我不是说了吗?不是廖安西同志滥用职权、假公济私,和我一个级的都没安装吊扇,你还闹什么!”郭平松开紧攥的拳头,拉着妻子让道。尽量好言相劝,压抑着火气,“有问题我们回家说,别耽误主任。”
马秀秀杵在那里,任由郭平怎么也拉不动,横眉冷对道,“小小吊扇厂的厂长都给安装吊扇,偌大个汽车厂的主任不给安装,他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她的手腕被丈夫抓到好疼,丈夫对她千依百顺,何时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挥劲甩,怎么也甩不掉。丈夫阴沉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天气太热想要扇吊扇的渴望让她挺住,“郭平,你被人搞小动作阴了,还忍就不是男人。”她大脑袋瓜子一转,压下雪亮的眼珠子,“你升职了,该换大点的房子,张育才留下的房子正好符合我们的身份。廖安西是吊扇厂的员工,凭什么要占据汽车厂好的资源。”
张广德被气的人仰马翻,真被老友说准了,他一再退让,让马秀秀越来越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