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匕首插进肉里,听到惨叫的声音,到时候对方的钱财金饰还有那两柄弯刀就全都是他们的!
他们怎么这幅表情?他眼角余光看到周围人都一副恐惧的眼神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他就脑袋一片空白,身体里好像有熔岩在燃烧,连着心肝肺都疼,他迟钝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在烧起来,他僵直着身子,来不及惨叫出声就已经烧成了炭,被风一吹散成了渣滓!
客栈里的人眼睁睁看着那人掏出匕首偷袭,然而还没等他刀尖碰到一丝衣角他们就看到偷袭的人突然全身冒火,从内到外犹如一块炭,最终直接变成了尘埃!
而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甚至完全没看到对方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这么诡异的死法,炎炎沙漠里,他们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遍体生寒。
唯有乔期手腕一翻收起了弯刀,拍了拍衣摆,抬头看向周淮安的方向,微微蹙眉轻咳了几声,唇角微勾道:“希望没有影响你们的胃口。”
周淮安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乔兄武功盖世,今日一见实乃有幸,这样一来,恐怕就没有不长眼的会来打扰乔兄了。”
邱莫言紧紧蹙眉,忍着胃里想要呕吐的冲动,一脸不忍地转过了头,心中对乔期的忌惮更深。
客栈里鸦雀无声,都下意识远离乔期那张桌子,金镶玉呆愣地站在石柱旁,黑子推了推她才回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禁毛骨悚然。
黑子和其他伙计也差不多的反应。
贾廷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的猜测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贾廷笑着道:“乔兄弟真是好功夫,我和乔兄弟一见如故,不介意我稍微挤一挤吧?”后一句话是对周淮安说的,不等他回答,旁边一下属就已经端了条凳子给贾廷坐下。
周淮安见此,便顺水推舟笑道:“自然不介意。”
“相逢即是有缘,我们走南闯北做生意的竟然可以同一天聚在这龙门客栈,为了这个也应该喝一杯。”贾廷笑道,随即朝金镶玉那边喊道:“老板娘,上好酒!”
金镶玉愣了下才急急答应:“好嘞,就来——”
贾廷率先给乔期倒了杯酒,又给其他人满上,酒杯绕了一圈,道:“各位兄台,贾某先干一杯。”
乔期看了一眼酒便移开了视线,反而端起了另一个杯子喝茶,从头至尾都没有碰酒杯。
虽然茶一如既往的苦涩,但是喝习惯了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
尔后贾廷又与周淮安等人打太极,不免恭维几句,要说贾廷最出色的不是他的判官笔,而是他的嘴,地上爬的都能给说飞了。
贾廷笑道:“这位仁兄好相貌啊。天庭饱、印堂发亮、面带红光,看着就要有一副好运嘞。”
贾廷嘴里歆羡道,仿佛刚才两人的争辩完全没发生一样。
周淮安随口谦逊道:“承先生贵言。”
贾廷道:“不介意的话想借仁兄贵掌一看可以吗?”
周淮安笑着将手伸过去。
贾廷一副讶异的神情道:“哎呀呀,官运泛红,兄台前两年必有一部官运呀。”
周淮安笑道:“做点小买卖。”
“现在在哪发财啊?”
“哪儿的地不平我就去哪铲铲,谁家的树封了我就去砍两刀。”【1】
贾廷皮笑肉不笑道:“怪不得我看仁兄这官运有点散呢。”
众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整个气氛看上去倒像是是其乐融融,兄弟义气。
周淮安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笑,道:“在下没有当官的福分,我看老丈倒像是做官的相。”
贾廷仍旧笑眯眯的,问道:“何以见得?”
周淮安拉长声音道:“这荒沙广漠外,哪有穿官靴的呢?”
气氛突然凝滞,曹添和路小川虎视眈眈,只等贾廷一声令下便要出手。
周淮安和贾廷对峙之际,周淮安突然开口说道:“这位老丈,最近京城里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您是否知晓?”
贾廷笑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兵部尚书杨宇轩杨大人给人杀了,不但如此,还要裹草悬尸满门抄斩。老丈,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吗?”
贾廷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太清楚。”
周淮安眼神微暗,他看着贾廷一字一句道:“杀害杨大人的就是那群吃人不吐骨头,长头没长尾巴的混账东西!”
末了,伞剑一拍桌子直接震碎了。
金镶玉:“……”老娘的桌子!
曹添和路小川蓄势待发。
乔期事不关己地喝茶。
贾廷沉默了会,突然大笑,“阁下龙肝虎胆语出不凡,请问高姓大名?”
邱莫言起身一拱手,道:“无萍漂泊本无根无涯游子君莫问。”【2】
这句话一出都知道这是不打算结交了,贾廷就算耐性再好他也是东厂四档头之一,更别说这里还有曹添和路小川在,被人这么拂面子也是耐性到头了。
他朝乔期一拱手便回到自己桌上了。
刚好,羊肉也烤好了,黑子让伙计送到了乔期这桌。
曹添本就忍无可忍,看到那只羊,直接发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