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兆殊面色不动, 不希望他到外面跑的人不少, 他有些无语, 他正当壮年好吗?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另外他很注意自己身体的,随行都带着大夫不说,其余的都打点的妥妥当当,舒舒服服。
他赶路从来就不赶时间。
不过他点头:“我近几年应该都不会去远的地方。”毕竟家里多了个小豆丁。
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他在关键时期要是到外面跑,一回头孩子被养歪了,难不成还能退货?
他有养小霸总的经验,就算不能培养出一个天才,良好的普通人想来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黛玉颇感欣慰,有一个时不时就往外跑、失去联络的哥哥,她也是很担心的,一直劝着他早点过继。
现在果然,过继了,有个牵挂在,哥哥就不往外跑了。
在京城养着,多好,有什么事,支使下人跑就好了。
在这地方不适合谈话,黛玉说了两句话就告辞了,苏瑾看到姜兆殊,走了过来。
苏瑾也在京城,他在外放了许多年,跟时不时去他那里姜兆殊一起立下了不菲的成绩,后来就被调回了京城,升官了,不过按照一般情况,他做完这一期,下一期又是外放,他的考核还是优秀的话,会再调回京中。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去外面吗?”有林恒在,他真的受益良多,一点都不害羞的说,他有今天这个位置,其中有一半的功劳都是林恒的。
其实苏瑾心里也明白,姜兆殊再去的机会应该很小,不过跟姜兆殊在一起任职实在是太愉快了,他有点欲罢不能,多问两遍就多问两遍。
姜兆殊一本正经:“我要养儿子的,别耽误我办大事。”
他在京城,除了教育小豆丁,另一件事,就是打算写一本游记。
他来到这个世界,有幸过着这样的生活,总想着留下一丝反馈。
就算不能跟太.祖.皇.帝般平定四海,改革四方,也能尽自己的一丝绵薄之力。
苏瑾叹了口气,教养子嗣,父亲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就林恒这情况,上面没有长辈帮把手盯着,肯定是重要的,虽然说有林如海他们在,但是终究隔了一层,而且个个位高权重,忙的要分身乏术,哪里有空教小孩子?
理解归理解,不过这不妨碍他自己惋惜。
“可惜差了辈分,不然我有个孙女,正好与你儿子相差不大。”
姜兆殊:“呵呵。”
他们以兄弟相称,要是真结亲了,那就差了辈分啊。这事肯定不成,他可不想凭空矮了一辈。
“等孩子长大了再看。”现在也没有自由恋爱的土壤,都是盲婚哑嫁,门当户对等等就十分重要了,就林恒现在的情况,能跟苏瑾结为亲家,在大家眼里已经是高攀了。
毕竟,一家是四品官,一家是白身。
即使姜兆殊时不时会被皇上叫入皇宫。
…………
张道士是贾国公的替身,这一年正好一百。
姜兆殊在他生辰前去看他,询问这个跟他师傅差不多的人生辰章程,就发现了他弟子面上的悲伤。
在他百岁生辰的半个月前,去世了。
姜兆殊恍惚的去见了最后一面,得了他写给自己的一封遗书,还有一盒子遗物。
里面是一本最基础的道经,还有一叠他画的符。
姜兆殊看到这些,眼眶变红,差点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这些年对自己真的是尽心尽力,真正的师傅也就是这样了,但他其实不过是师傅的好友,受托指点一二而已。
贾琏得知这个消息,让人收拾起来。
他是贾老国公的替身,丧葬比不上老国公,但是比之其他道人,那绝对是厚葬了。
姜兆殊以半个弟子的身份忙前忙后,丧事结束后,他身上的肉掉了两斤多。
这次丧事,惜春也来了,格外的有诚心。
当初,她差一点就去做姑子了,姜兆殊劝过她,贾琏劝过她,最后,是跟张道士聊了一次后才彻底放弃这个念头。
后来,在贾琏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秀才,无父无母,家中只有一些薄产,性子软,却极体贴,而且跟她一样,痴迷于画。
她嫁过去,不用伺候翁姑,也不用跟亲戚往来,大门一关,就只有小两口。
宁国府是抄了,男丁流放,但是女眷还在,荣国府,喔,不,应该称一等将军府,还在,林家也还在,她依旧是贾家的女儿。
现如今,生了二女一子。
她在丧礼上见了姜兆殊,特意来跟他说话,劝他别太难过,这是喜丧,是修为有成,得道升仙了,他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惜春真心感激张道士,也感激姜兆殊,不希望他太难过。
她的夫君,还是姜兆殊帮她找的。
宁国府事发了,外人有指指点点,她夫君则是只忙着安慰她,怕她伤心难过。
她伤心什么,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