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尉迟霖睁开眸,眼前之人虽狼狈却不减其眉目风华,左执剑,笑盈盈的望着她,只是那笑里夹杂着的分明是森冷寒意。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
“你我虽不在同一阵营,但沈某一向是惜才之人,尉迟将军这等身要是就这么死了,委实可惜啊……”
尉迟霖冷笑了声,并不接话。
沈溯之也不气恼,尉迟霖已是强弩之末,他也不怕尉迟霖耍什么花招。
“尉迟将军为南夏皇帝鞠躬尽瘁,一片赤胆忠心,只是那南夏皇帝未必领情。”
闻言,尉迟霖身子僵住。
沈溯之心情极好,“今日你本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是南夏皇帝忌惮你累累战功军权在握,怕尉迟将军功高震主日后谋反!南夏皇帝故意引你于此,想借着我之除掉尉迟将军,可怜尉迟家一训练提□□的赤骑因君王猜忌白白断送了性命……”
尉迟霖垂眸,心下悲怆。
今日一战,她明知没有胜算,碍于圣意,她仍是率领赤骑出战。
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赤骑军,今日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灭。
就剩她一人,她一人又能如何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尉迟霖冷声打断。
“尉迟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如果尉迟将军愿意,我北周一定奉为座上宾。”
“呵——”尉迟霖冷冷发笑,“何为明,何为暗?南夏即便不是处于明处,北周也未必就是明道,无论圣上待我尉迟家如何,我尉迟终归是生于南夏,生是南夏之人,死也是南夏之魂!”
沈溯之眸色阴冷,“这么说尉迟将军是打定了主意准备以身殉国了?”
尉迟霖撑着长缨枪,咬牙忍着痛,动作缓慢的站起了身。
“我尉迟家没有贪生怕死之徒,赤骑亦没有投敌背主之人!”
沈溯之冷冷哼笑了声,不再废话,“动!”
褐色瞳孔映有箭雨缩影,挟带肃杀之气的羽箭力道之大足以破开铠甲,没入心脏。
束冠破裂,千青丝散于空,红缨枪落地。
尉迟霖倒下时亦没有闭眼,身子跌落万丈深渊,涣散的眸凝视着天际。
万里无云,倒真是个好天气。
……
池清然悬吊在空,咬破了藏在口腔的血浆,流出的血浆黏在嘴角怪让人不舒服,这吊着的姿势也很不舒服,勒着腰可疼。
她都感觉她就是要被风干的腊肉,被高高悬挂于半空。
将后的导演黄岐是业内出了名的敬业,尤其擅长营造女性美感,这个题材不止要将将军的刚硬与女性的柔美相糅合,还得在镜头前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黄岐不喊卡,她也不敢出戏。
这场戏难度大不止在于打戏多,连主角的心路历程都很复杂,黄岐需要她将人物的情绪变化表现出来,极考验演技与眼神戏。
尉迟霖跌落悬崖时,除了对皇家的恨、赤骑覆灭的悲痛以外,更多的是解脱与空茫。
池清然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还没等黄岐喊卡,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惜还没等她出声,威亚就断裂了开来。
池清然瞳孔骤缩,尖叫声哽于喉,惊恐万分。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身子垂直跌落。
黄岐为了更好营造出画面感,拒绝棚内拍摄才找了这么个不高却也不低的土坡拍摄,哪晓得会出这种意外。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措不及,黄岐大吼出声,“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去下边救人,赶紧叫120!”
意外来的突然,拍摄现场也混乱不堪。
崖下,池清然早就昏厥过去了。
等她再次醒来,人已经到医院了。
这一动弹,浑身都疼。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乱动了!”陈薇才刚打发了狗仔就看见池清然醒了挣扎着要起来,忙挂了电话,步并作两步过去按住了她不让她动。
池清然撇撇嘴,身子痛的厉害也就老实了,嗓音沙哑,“薇姐,我想喝水……”
“喏”陈薇也是没办法,倒了杯水端着喂给她喝,边喂边说,“我早说给你请个助理,你就是死活不肯,你这一出事我就得跟个老妈子一样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池清然吞下了水,可怜巴巴道,“薇姐是嫌弃我了吗?”
“我哪敢啊?”陈薇刮了她一眼,看她这连身都不能起的模样也很心疼。
她记得池清然刚出道的时候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青葱岁月,嫩的出水。
她一眼就相了池清然,觉得池清然是根好苗子才签了下来。
池清然也争气,出道半年就借着扮演一部家庭lún_lǐ剧生活在单亲家庭懂事乖巧的女儿一角崭露头角,获得了当届最佳新人奖。
随后不久就接演了一部青春校园剧,与只比她大岁同是新人的男演员碰撞出了不少火花,圈了大批cp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