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今天还要出门跑我父亲的官司,听我母亲说你昨天来了。”
“伯父的官司怎么样了?”
方崇文无奈地,“我跑了一天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我父亲的官司恐怕凶多吉少?”
“崇文哥,方伯父是冤枉的,你别着急。”林沉畹宽慰他。
“对不起,畹妹妹,我没能带你一起走。”
方崇文愧疚地看着她。
“崇文哥,你别难过,我们这次没走成,等伯父的官司了了,我们再走不迟。”
“畹妹妹,谢谢你!”
“崇文哥,你还没吃早饭?”
方崇文苦笑了下,“畹妹妹,现在这个情况,我哪能吃得下饭。”
他身后的冯伯说:“少爷昨天跑一天,去求亲朋故交,连口水都没喝。”
方崇文一定在外面办事不顺利。
“崇文哥,不吃饭怎么行,身体垮了,谁来照顾伯母和瑛妹妹,还有监狱里的伯父,需要里外打点,方家全靠崇文哥了。”
林沉畹左右看看,离方公馆不远有个卖早餐的摊位,“崇文哥,你等我一下。”
林沉畹跑过去,蒸锅里冒着热气,她对卖包子的大嫂说:“给我来五个包子。”
卖包子的大嫂给她包里五个包子,包子烫手,林沉畹跑回去,方崇文还站在那里等她,她把包子塞在他手里,“崇文哥,路上吃。”
方崇文低头看看手里的油纸包,重重地点点头,“我吃,畹妹妹。”
“崇文哥,我晚上给你挂电话。”
她看着方崇文上了汽车,朝车里喊了一句,“崇文哥,吃包子。”
汽车发动,方崇文转身朝后看,林沉畹的身影越来越渺小,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几口把包子吃掉了,他一口气吃了四个包子。
方明德的案子已经过了五天,方崇文求了不少人,花掉不少银钱,也没什么进展,毕竟烟土是在方家的货物里发现的,方明德难辞其咎,责任推卸不了,而且这桩倒卖鸦片的大案,已经上报北平政府,北平政府对此类祸国殃民的缺德买卖,绝不姑息,杀鸡儆猴,方明德算倒霉了。
督军府客厅里,方太太抱病来找大太太袁正芬。
大太太有了孙子,这几天脸上挂着笑容,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大太太收敛起好心情,不免为方家的事叹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方太太强打精神,“姐姐,明德现在关在监狱里,我吃不好,睡不着,明德上了年纪,那种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钱使了不少,警察局监狱里外打点,为明德在里面少遭些罪。”
“钱财乃身外之物,摊上官司,这些钱是省不了的。”
大太太叹息。
“我不是心疼钱,只要人能出来,就是花多少钱,哪怕倾家荡产我也愿意,可是钱花了,到现在一点转机没有。”
大太□□慰她,“妹妹,这事都出了,你别太着急,既然妹夫是被冤枉的,早晚能查清楚。”
方太太愁眉不展,“姐姐,现在明德这宗案子毫无头绪,警察厅的人说上头要定罪,明德有冤枉无处诉。”
“事情出自方家的厂子,方家内部出了问题,没查一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真相,也好申诉。”
大太太头脑清楚,不像方太太嫁人后养尊处优,没遇到什么挫折,遇事就乱了方寸。
“明德突然被抓进去,纱厂里的事除了明德,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晓,崇文他念书,平常不问厂子里的事,崇文也去查了,查不出头绪,无从下手。”
大太太突然想起丈夫的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关键时刻,拿不出一点章程。
方太太央求说;“我来找姐姐,看在亲戚份上,求求督军给说句话,明德他真是冤枉的,我们夫妻多年,我了解他,他绝不会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我知道妹夫的人品,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而且是在政府三令五申的情况下。”
大太太为难,“缉毒官员是北平政府指派,是陈总理亲自抓的,云鸿他有心想帮,怕力不从心,不行,再想想别的法子。”
方太太拿出手绢擦着眼睛,“什么法子都想了,能找的人也都找了,现在真是走投无路,我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