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背对着自己的,见他缓缓地回头,易禾突然冲上去朝着那人的脸就打了一拳。
她也不想下手太重,初衷是做给周围那些普通人看的,没想到却对上这个男生极其凶狠的眼神。易禾一愣,发觉这人明显和周围的人不一样,她快速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比自己高些,看上去有些狼狈,而这人的脚边坐着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那人看向自己的神色稍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和。
“怎么,你就是莫语秋说的那个人?看起来很弱鸡而且很容易炸毛啊,跟她说的冷静沉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呢,倒是地上那位小姐比较像。”她将枪拿在手中转着玩儿,脸凑近了面前这个男生,心想如果周娴在这儿的话,肯定又会为这人的脸而花起来吧。“所以匆匆忙忙把我拉出来,就是来见这种人啊……好没意思。”
那人皱着眉望着自己,半天就是不说话。易禾都快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哑巴了,于是继续挑衅他:“唷,好凶的眼神!你以为我和你身后那些人一路货色,光这样瞪瞪就会腿软吗?不过你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傍晚时分,欺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是你的恶趣味?”
不管她怎么说,那人就是站在那打量她,一直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很快莫语秋就赶了过来,她见到这人以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换上了平常稍微带着笑容的表情:“礼洋,你还好吗?抱歉我们来晚了,这附近没有地方可以让飞机降落,只好停在山那边,过来这边比较快的方式只能从他们地下钻过来,一半的电力供应被破坏了,底下什么设备都使用不了,开这边这扇门花了我一点时间,是你做的吧?”
那人点点头,易禾也跟着点点头,只不过她是为自己猜中了这人就是莫语秋口中的程礼洋。然后莫语秋才退开了些,让那人面对着易禾,指了指易禾对那人道:“礼洋,这位就是易禾,你哥哥在国外赶不过来,带个人帮忙总是需要的……”
“我知道她。”程礼洋扫了易禾一眼。
“你们怎么都知道我?”易禾喊道,不、不等等,这个人是女生!?听到了面前这人的声音以后,易禾再一次反复打量了那人的脸,作为亚洲人来说五官很深邃。要说这样深邃的五官还是女孩子的话,而且这个眼神和气质,她记忆中不是没有这样一个人。
沉默了片刻,易禾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好像记得你!那个杀掉了十九个人便被放走了的十九。我的编号是十四,那个时候排在你后面,杀了大概……我想想,好像是十二个吧。”过往的那段记忆开始止不住地被回想起来,易禾越笑越兴奋,眼里挑衅的意味就更浓:“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在,第一轮竞技就能出去的人就是我了,结果我又得在里面呆了三年才出来……那个时候被丢出来的地方好像也是这样的荒郊野岭,真是怀念啊!”
程礼洋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话挺多……”
“啧!”
她比自己高了些,她看她的时候甚至没有低头,只是眼睛往下挪了一点,那个眼神让易禾不爽透了,她绕过程礼洋往旁边那些人的方向走过去。如果按照莫语秋所说的,那么接下来她就应该要想办法带着这些人,走她们刚刚来时的路了……光是想想就很麻烦。易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些人……易禾快速地扫了他们一眼,都是些毫无求生技能和危机意识的普通人,所以最简单省事的方法就是杀鸡吓猴了吧,鸡找那一只呢?正这么想着,易禾就对上了一个正要退后的人的视线,停顿了一秒,发觉这个女人就是刚刚被程礼洋按倒在地的那个,现在看这人退后走动的动作,似乎左腿有些跛。
“那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有个男人一瘸一拐地上前问易禾,看样子是刚刚被程礼洋打成这样的。为那人流浪动物般求助似的眼神和语气,易禾在心里叹了口气,一会儿要打碎他们脆弱的梦了。
见有人已经向自己问出了这话,旁边三三两两的人都聚了过来。
易禾翻了个白眼,把刚刚收起来的刀抽了出来在手上抛着玩:“哦——怎么办?也不看看你们这群人能做什么,一声枪响就可以吓尿你们,还要带着走简直就是累赘。”
她边在指尖灵活地甩着刀,一边在人群中绕着走了一圈,挑着下巴用轻蔑的眼神挨个看了一遍。语气里没有狠戾,但满满的是戏谑:“我说,除了点意外受枪伤失血过多而死是很痛苦的,反正都是活不成,你们就不能直接死得痛快一点?反正活着也没有价值,你们都呼吸空气的时候都没有一种拖累世界的罪恶感吗?”好像是说到这里时真的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的,易禾回头向莫语秋喊道:“喂——我们真的要带着这些智障走吗?”
莫语秋没说话只是看向程礼洋,程礼洋轻轻点点头,说了些什么,莫语秋才对易禾微微一笑,说:“是的,麻烦你了。”这一幕被易禾望见了,她望着那边的程礼洋,忽然浮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到刚刚为止,她都以为程礼洋还像当初一样,独来独往,自己人的命才是首要考虑的事,而不是一个会估计他人的……有攻击性的野生肉食动物。
好吧,易禾转过头,叹了口气:“没办法啦,看来我必须得要关爱你们这些少见病患者了。我就说一次,很重要,想或者回去的都给我记好——”
她稍微提高了音量:“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