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市之前就失去了意识,关于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查不到任何信息的地下建筑,莫语秋这几日花了许多心思进去,可没什么成果收获,而且程礼洋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这一次的任务投入一点都不值得。
关于莫语秋和组织的事,易禾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情过问了,这几日她一直没办法好好睡觉,所以精神状态一直都很糟糕,每次一闭上眼她都总是有种错觉,她没法儿好好分辨自己到底身在哪里,有时会感觉自己在危险的敌方营地,有时是在训练营的地铺上……睁开眼的时候,她会心里反反复复地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干下去。
这个问题一直到她下飞机,回到公寓,都没有一个结果。
进门时已经很晚了,客厅里没有人,但当易禾回到自己卧室时她见周娴一个人睡在里面。动作放得轻柔了些,易禾将东西收好,大部分的枪械装备她都留在莫语秋那里,自己只拿了一点方便随身携带的东西回来,安置好后她去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回到房间,准备在自己的小地铺上躺下时周娴醒了。
“易禾?”周娴撑起身子,眼眸迷迷糊糊地望着这边。
“嗯,我吵醒你了?赶快睡吧,很晚了。”说着自己就已经躺下了,没再多说话,易禾只希望自己回到家以后睡眠状态可以有所改善。她闭上眼睛想努力睡着,不需要做上什么美好的梦,只希望没什么内容,什么都不要有,一夜无梦地一直到天亮就是最好的事情了,闭上眼没多久听见周娴的声音:“你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来上课?”
因为……
想到过去的一个星期,易禾就感到有些累,动了动嘴唇,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周娴抿着嘴望着那人,易禾就像这一周里那样,她给她发信息她都只是时不时回上一两条,周娴给她带电话,没接到的就不会再打回来给她,接到了的也没几句话可以说。周娴吸了吸鼻子,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易禾的睡意并不是很强烈,但她就只是闭着眼睛希望自己能睡着,忽地她感到身上一重,睁眼发觉周娴跑到了她身边,压在她身上。没说什么,易禾就只是往边上挪了点,给周娴让了些位置,周娴头枕在她肩上,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和准成分手了……”周娴想到了一些可以说的,于是她就说了。“前几天。”
“那是谁?”易禾脱口而出的问道,大脑停滞了几秒钟,她才缓缓地补充了一句:“喔——想起来了。”
“他好无聊哦。”
“是嘛……”
周娴又吸了吸鼻子,她记得易禾以前不会这样说话的,至少每次她提到自己男友的名字,易禾都不至于说不知道那个名字是谁。
这一星期里周娴觉得自己的生活糟透了,她每次来这里面对的都是空空的房间,易禾那一天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没有告诉她在哪,联系她也不怎么回复。她偶尔想带梁准成来这里煮晚饭吃,可每次带他来都没劲儿死了,如果易禾在的话肯定会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周娴经常会和梁准成说,好再他那天见到的那个人不在,否则她可以吵得我们整完都没法儿好好处的,梁准成不知道为什么周娴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唠叨她嘴上特别讨厌的那个朋友,但如果不叫周娴说这个,两人似乎又变得没什么话可以说。
没过几天两人就分手了,周娴觉得他实在没劲儿透了,她开始觉得自己最近遇到的男生越来越不如她以前遇到的那些了,学业以外的生活都有些没趣。她还记得她和易禾之间最后的短信交流内容,是她问易禾到底跑哪里去了,易禾说:“你就这么想我吗”
当时周娴回复的是:你这么喜欢叽叽歪歪地吵死了,谁想你回来啊!不如你想办法把你性子改改,可能还有点希望。然后今天易禾回来了,几乎不说话,就像她讯息里说的她所希望的那样,可周娴却感觉自己比听到易禾损她要更糟心。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周娴忍不住这么想,可她又觉得自己明明像往常一样。
“易禾……”。
“嗯?”易禾应了一声,感觉身上的人把自己搂紧了些,她也习惯性地伸手揽住了周娴,结果下一秒周娴的手就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诶?没有病啊,那怎么你看上去那么无精打采的……”
“现在很晚了,你有精神才奇怪呢。”易禾抬手在周娴脑袋上敲了一下,周娴哼了一声,尽管易禾没再说什么,但周娴感觉心里比刚刚好受多了,也就没再说什么,维持着这个样子睡了过去。而易禾没那么快能入睡,她望着窗外,又一次陷入了那个问题,莫语秋这一次给她的报酬特别丰厚,像以往那样质量的生活够她过上个十几年的了,可自己不能总这么下去吧?既然都是这样舞刀弄枪的生活,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接受呢……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往后的日子里,易禾去上课的日子就更少了,关于这件事情周娴时常叨唠她,但她全当听不见似的,该跑窄街还跑,该出去玩也去。不过她更多的时候还是呆在窄街,感觉和这几人相处起来她可以稍微不去想那么多问题,只是单纯的一起开开玩笑,出去找找乐子。
“阿禾,我赌五十块,一会儿大杨过来的时候,穿着西装。”高毅杉把烟头顺手往角落里一扔,搭上易禾的肩,一脸坏笑地说着。
“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