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这艘大船气派十足,上下两层,几个彩剑门弟子将花冲请进船舱,这里是船上的待客厅,后面是水手休息的地方,楼上则是丁家母女的寝室。
花冲第一次见到丁家的老夫人,丁老夫人年纪约在五旬,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杖,但精神十足,面色红润,显然保养的很好。身边两个婆子伺候着,丁家姐妹侍立在身后,跟往常一样,还是男装示人。
花冲朝丁老夫人行礼道:“晚辈花冲,拜见丁老太君。”
丁老夫人微微欠身道:“老身岂敢受花大人之礼,使不得,花大人快快落座。”
花冲坐下,对丁老夫人道:“老夫人夫妇威震江湖,名扬四海,二位千金也是不让须眉,花冲几番得双侠所助,今见老太君的船只,故而前来拜见。”
丁老夫人道:“花大人言重了,这两个丫头让我宠的不像样子,几次给花大人添了累赘。”
“这是哪里话来,若非双侠相助,襄阳岂是这么轻松平定的?”
丁老夫人道:“花大人,论起来咱们不是外人,亡夫生前与你校尉所的展昭之父,也是同僚,我家与你手下的白家兄弟也是姻亲。咱们就不说那些客套了,花大人今番到此,莫非也是为了普度发的英雄帖?”
花冲点头道:“老夫人明鉴,我们正是为此前来,前些日子在华山有如此一段往事。”
花冲把华山的事跟老夫人学说一遍之后,丁老夫人摇头道:“这事普度可不是这么说,他只说因为世道纷乱,武林群雄与朝堂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复杂,他身为八十一门总门长,却难以管辖绿林之事,所以不愿继续担当此任,希望能由天下英雄共同推选出一位可以继任总门长之职务者。至于你说的那些事,他在信上只字未提。”
花冲急忙道:“这信能否借我一看?”
丁老夫人点头,命人将信件取来,时间不大,一个小丫鬟从楼上取来信件,交给花冲。花冲看罢,不由大惊道:“这英雄会就定在十天之后?”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
“当时并没有约定具体的日子,事后我们有军务在身,也无暇顾及此事,等到手头事情忙完,我们这才匆匆赶来。辛亏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两天只怕连英雄会都见不到!”
丁老夫人冷笑道:“要是你所言不虚,总门长这就是在耍心眼了,你们来不及赶到,天下群雄都在,这个总门长之位又怎么会落入你的手里?你们莲花一宗之下,并无多少门徒弟子,八十一门之中,能有几个为你们说话的!十天之后,正好时你说的三个月之约的第一天,他并不算违约,而这总门长之位,如果你们没到,八成是要落入夏侯仁或者白一子的手里,那时候他既可以全了面子,不算失约,又保住了总门长之职,你们就无话可说了!”
“这……”花冲怒道:“这普度实在有些太过量小了!”
“花大人,恕老身多嘴,此事其实也怨不得他量小。你想想,当年他身为问竹先生的大弟子,又继承了八十一门总门长之职务,却被他师弟迎头赶上,不但开宗立派,还有一个师父亲封的武圣头衔!他这些年如何不气恼?三十年后,又是一代英雄崭露头角,他门下一个上三门的总门长夏侯仁,一个武学奇才白一子,却又不曾占得半点便宜。小一辈的英雄,被你抢了峨眉风头,弟子之中,又没有一个人强过夏遂良。你们莲花门下能有几个人,他峨眉弟子遍布天下,反倒不如你们,换做旁人,只怕比他更要歹毒几分。总算普度还有宗师气度,这几年间,并未给你们暗中下绊子。”
花冲点点头,赞同道:“您说的没错,普度虽然与我们有罅隙,但这几年倒也老实。不过他这次受了南唐的封赏,确实有些失去武道正统的体面。”
丁夫人笑道:“你若是他那个年纪,又是总门长,会不会冒着一死,去和南唐拼命?到时候就算拼赢了,也是个死。虽然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但这个年纪的人,不惜命的恐怕没有几个。”
花冲听出老夫人这意思似乎是想给两家讲和,知道她是峨眉旁支,与峨眉为敌的事,他与徐敞、尚芸凤等人一样,是不愿出头的,花冲也就不再深论了。
“老夫人说得对,看这一次英雄会上,能不能当着天下英雄,化解开我们两家的仇怨,毕竟我莲花掌门宗主与他也是亲师兄弟,又都是这样的身份,让人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难得花大人有这份心意,老身替峨眉门下,先谢过花大人。”
花冲急忙道:“老夫人千万不可如此,花冲此来,还有件事要请老夫人成全呢。”
“成全?”丁老夫人一愣,随即回头看了看背后的丁月华和丁月影,展颜道:“莫非是为了……”
“在下此来正是替人求亲!”
“替人求亲?”老夫人笑道:“那我倒要听听,花大人堂堂一品大员,向我求的什么亲事?我丁家是否高攀得上?”
老夫人身后的丁家姐妹此时脸都红成草莓了,恨不得赶紧躲开,却又忍不住想听听。
“在下听闻白玉堂与您的千金,月华小姐有婚约?”
“正是。”
“二小姐呢?可曾许配人家?”
“还没有,不知花大人是给哪一家提亲?”
“呼延元帅之子呼延庆那黑矬子还没成亲呢……”
“花冲你……”丁月影一听他说的不是展昭,恨不得扑上来把他掐死,幸亏丁月华一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