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可颜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出神,她不知道可以做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想着桑原昨天晚上对她说的那番话,她知道桑原的意思。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近一年的感情,而她对桑原,也许根本不止一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她是那么的爱她,她怎么愿意就这样放手?
可颜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痛得有些木然。
她多么希望桑原昨天说的那些话只是一个梦啊。如果只是一个梦那该多好,一觉醒来一切都回到原来。
可颜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卧室里的电话铃“嘟嘟嘟——嘟嘟嘟——”地响起,她木然地去接听。
“喂?”拿起电话她应道,她估计应该是桑原。
“阿原,是我,茵荷。”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女声,不是桑原。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可颜的昏沉的大脑迅速被击醒,“请问您是?”
“哦,打错了?”电话那端自言自语。
“没有没有,这里是桑原的家。”可颜说。
“哦,那请找桑原听一下电话。”
“桑原她现在不在,请问您是桑原的……?”可颜问,她直觉这个女孩应该就是桑原昨晚说的那个“同学”。
“我叫夏茵荷,是桑原的同学,那我晚些时候再打给她,谢谢您”,说着茵荷准备挂断电话。
“夏,请等等”,可颜急切地阻止,发现电话那端的茵荷暂时没有挂电话才深吸一口气,问,“夏,前几天桑都跟您在一起是吗?”
“是啊”,茵荷答,她不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哦,是这样。我叫方可颜,是桑的朋友。我有一些和桑有关的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您谈谈,可以吗?”可颜有点信心不足地问。
“哦?可以呀。”
“看您什么时间方便?”
“都行。”
“不知约您在什么地方见面你比较方便。”
茵荷说了格格这里的街名,可颜听后,看看表,说了一个距离茵荷比较近的咖啡馆的名字,“那我们就两点半钟在那里见面行吗?”
“行。”茵荷爽快地答应。
放下电话可颜的心脏还在砰砰砰地一阵乱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
4.
其实,自己朝向的方向哪里又是“家”呢?
不过是暂时栖居的格格的公寓而已。
“家”,自己何曾有过“家”?
想到这里,茵荷的心中更是泛起一阵凄凉。
烈日与冰寒,家与羁旅,现实与虚幻,在这个不能给人真实感的下午从夏茵荷的脑中辗转碾过,令她蓦地觉出一种人生的荒诞。
是,荒诞。
几个电话,一次见面,几乎要令她彻底改观对人生的态度。
本来,今天是那样令人欣喜——上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郭伯伯打来的电话。
郭绍峰早就知道茵荷回了紫城。
茵荷在回来的当天就告诉了郭伯伯自己的行踪,然后说,“我会消失一周左右,一周之后我跟您联系。”
一周过去了,还没有等到她给郭绍峰打电话就先接到了郭的电话。
郭绍峰在电话里说,听你姑妈说起你想要自己开一间收藏店,姑妈和龙叔都是“投资人”,他也一定要“凑一份子,扶持年轻人一把。”
郭绍峰问茵荷,“店子想开在哪里?”
茵荷说,“当时考虑了三个地方,都是龙叔提议的,春城、紫城、还有虹城,龙叔说三个地方他都有朋友可以帮忙,而且在这三个地方做市场都不错。”
“郭伯伯还是希望你就开在紫城,这里文化氛围很好,你仔细考虑考虑?”郭绍峰诚挚地说道。
“好,我会考虑的。”
“有时间你过来我们见见面,具体商量一下细节?”郭绍峰说。
“好的,谢谢郭伯伯。”
放下电话茵荷无比欢欣,有郭伯伯这样的老前辈直接的提携支持,她的“创业”计划更实质性地向前推进了一步。
茵荷欣喜不已,想要马上把这个“巨大”的好消息告诉桑原,与她分享。
打电话到桑原办公室。
桑原的同事说她提前了一点下班,可能是回家了,“你打她家里的电话试试?”同事告诉了茵荷桑原宿舍的电话。
茵荷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这个女孩就是可颜。
于是,有了这样一次见面。
于是,从咖啡馆走出时,上午的喜悦与欢欣都悬空,成为阳光中悬浮的浮尘野马。
莫名的心痛和怅惘升腾而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荒诞感。
世事无常。
人生若梦。
茵荷想起昨晚桑原走后,格格一直不停地唠叨着桑原的好。
先是说桑原对她是如何的好,“看看你这滋润的小样儿就知道人桑原是怎么照顾你的”,然后又感慨只有桑原这样的朋友靠得住。
临睡前格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茵荷说,“茵荷,有件事你就当我八卦,你也把它当八卦姑妄听之?不说出来我有点儿憋得慌,你知道我是心里存不住事的主儿。”
茵荷笑,问道,“什么事儿居然可以让我们的格格憋着?”
“嘿嘿”,格格娇憨地笑一下,有点腼腆地说道,“就是去年有一天晚上,我和我的俩同事出于好奇,去了一个神秘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地方?”
“什么神秘地方?”
“嘿嘿,是去了一家les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