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把茵荷抱在了怀里,然后无比温柔地吻了她。
茵荷给桑原戴上的这条项链坠子的确就是桑原在聚缘堂看见的那颗“水晶泪”。
茵荷没有跟桑原说她挚爱的这颗“水晶泪”曾经是当作镇店之宝放在聚缘堂里的,是店里的“非卖品”。
茵荷一直把它当作镇店的宝贝之一。谁知询价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有客人已给出极高的价钱,对店主依然不肯出手非常不满意,“既然‘非卖’那为何放在店里?”
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你越是告诉他此物不卖他就越是想要买,越是以为只要给足价钱就可以得到。
后来茵荷不得不把这件“珍品”收回了家里“珍藏”。
这个晚上,她终于有机会把这条项链给桑原戴上。
印象中她似乎从来没有送过桑原礼物,内心里真的很希望桑原能够喜欢。
虽然,她并没有完全告诉桑原关于这颗“水晶泪”故事的全部。
6.
桑原在虹城呆了两天。
这两天对桑原来说有着上天恩赐的意味。
她是多么的不舍得离开。
可是,还是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她的假期已经满了,她必须得回到紫城。
好似所有的梦都终有醒来的那一天。
多么令人沮丧。
茵荷送她到机场。
桑原忽然觉得忧伤满怀。在跟茵荷告别的那个时刻,她的整个人整个心就那样不期然地沉至了深不见底的空茫忧伤的谷底。
无边无际的空茫。
莫可名状的忧伤。
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点可以握住幸福的能力?
她甚至没有对茵荷说“我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茵荷,她竟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这三个字。
因为,这三个字如何能够表达她想要倾尽一生倾其所有地爱茵荷的情感于万一?
在蓄积了几乎一生的情感面前,这三个字显得是多么的稀松平常甚至苍白无力。
她说不出口。
而茵荷,始终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茵荷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场,可以让你清楚地感知她与你之间的距离。
桑原有时觉得,茵荷就如空气稀薄的高原上一汪澄澈深邃的湖泊。碧蓝,幽深,宁静。同时,也难以揣度,深不可测。
桑原就近在她的咫尺,能够看到这汪湖中的天光、云影,甚至能看到飞鸟掠过时在湖心投下的翅膀影子——那全是桑原自己的波光心影里的幻象吧?她从来不知道这汪碧湖的底,就如同,她从来不知道茵荷的心。
桑原也不敢去问、去求证,因为,她从来就清楚地知道,茵荷一直就是这样的,把自己掩藏得非常的深。
任何莽撞地询问和试探都有可能会成为一种令她不快的冒犯。
只有一个时刻,桑原可以确定茵荷是自己的,也是爱着自己的,那就是——在她们做爱的时候。那一刻她们的身体也许还有灵魂,是水乳交融合为一体的。彼此追随,不离不弃。
在这个不得不回到紫城的时刻,这样的分离,令桑原有一种无望感。
在回到紫城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桑原都无法相信在江城和虹城自己与茵荷之间生命交集。
她真的去过江城?
她真的同茵荷一起回到虹城?
那为什么她现在又是独自在紫城?
这真的不是一场幻梦?
真的不是自己思念太切产生的幻觉与臆想?
每当这样的时刻,桑原只能依靠颈间那串茵荷亲手为她戴上的项链确信曾经发生的一切的确是发生过。
她笑自己的惶恐无措。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古人会把某件物品称作“信物”。
如果不是手中有一个由她负责的重要项目,桑原想她一定会马上辞职去到虹城——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没着没落患得患失的相思苦情。
让她去到虹城,跟茵荷在一个城市里,让她能够在想见茵荷的时候可以见到,她就会心安满足。
桑原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在给茵荷的电话里,急切而热烈地说,“茵荷,我想到虹城来见你。”那时,她已经在紫城的飞机场,正准备登机。
“呵,那就过来吧”,茵荷的声音依然是稳稳的安之若素的泰然。
“那我真的就过来啰?”桑原欢欣无比地说,“我现在就在机场,飞机马上起飞。”
“哦?”看来淡定的茵荷也有感到意外的时候,电话里自然看不见她轻轻摇头的模样,只能听到她说,“是哪一个航班?下飞机后在机场等我吧,我来接你。”
桑原雀跃。为自己“蓄谋”的计划得以“成功”欢欣鼓舞。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即使茵荷推脱,她也一定要去到虹城。哪怕,哪怕是不让她知道地就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可以令自己满足。
她太想见到她。
当桑原从出港口出来的时候,看见了出口处等她的茵荷。
桑原还是忍不住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茵荷亲自开的车来接她。
茵荷接到桑原,先是带着桑原兜了一圈,让桑原观赏了著名的虹城夜景,然后她才把车泊好,和桑原走进一家离家很近的酒店共进晚餐。
“今晚我陪你喝酒”,茵荷落座之后笑着说,“说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
桑原菀尔,“好呵。”
那年格格结婚的筵席上她见识过茵荷的酒量,可是,她真的还没有跟茵荷一起喝过酒。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