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向碎玉的这条腿上,有许多白色的小点,喻黛子仔细一瞧,竟是腿骨碎成了一片一片,从皮肉里戳了出来。
陆亢龙吃吃笑道:“大师兄,我这一手怎么样?”
向碎玉恨道:“好,很好,邪魔外道罢了!”
陆亢龙道:“师兄,你虽然废我一条胳膊,你却废了一条腿,我看这次是我赢了吧?”
向碎玉傲然道:“若不是那个蛮子打了我的左腿,我怎么会输?”
陆亢龙勉力站起来道:“你不服?好,我们再来比过!”
喻黛子赶忙按住这两个人,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何苦到这般田地?”
向碎玉道:“我怎可叫邪魔外道得了便宜?”
陆亢龙却道:“我练的法门才是对的,师兄的理解,终究落了下乘,叫我邪魔外道,怕是不对。”
喻黛子脸色黯然,只是道:“你们不要吵了,何苦如此呢,快快吃药止血,莫要再斗了。”
“你才想错了,凝神静气这门内功,中正平和,似你这样蛮牛一般的暴力,根本不是凝神静气的初衷。现下你又练了魔教的内功,在邪路上越走越远,不是邪魔外道,又是什么呢?”
“你的理解才是错的,凝神静气,可心如止水似明镜,照一切万物。似你那般整日练气,只能越想越窄,所以才会有这么阴柔的内功,跟个娘们似的。”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别吵了!”他见向碎玉的伤腿上不断渗出血来,也急点他大腿根部穴道,暂时闭塞气血,防止失血过多。他又一人喂了一颗理气丸,低声道:“师父叫我来让你们俩不要再打了。”
向碎玉道:“正邪之争,怎可说不打就不打了?”
陆亢龙哂道:“你就是不肯承认你错了。”
“你们俩别吵了!”
向碎玉还要再说,忽然眉头一皱,道:“这不是理气丸,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喻黛子严肃道:“我加了点料。”
向陆二人齐齐昏睡过去,喻黛子松了口气,又冲回主战场,对熊鼎说风向要变,把敌人骗进山谷里熏死,熊鼎起了疑心,道:“怎地不见法王?你到底是什么人?”
喻黛子道:“实不相瞒,我是法王的师弟,你肯定见过这个。”
他掏出来的是一块盘龙坠,神仙谷里人手一块。“你看,我这写的是灰,他那块写的是勿。”
此物陆亢龙确实有一块一样的,熊鼎算是他的亲信,自然知道这么一回事,他狐疑道:“你真是法王的师弟?”
“不错!他二人斗得正酣,才叫我来传信。否则这种秘密行动,他怎么会同意我这个刚来的人参加?”
熊鼎一想确实如此,便调整队形,刚要叫喻黛子,发现他人又不见了。
喻黛子潜入外场,对向碎玉的手下也称“行主的师弟”,“行主已经打败了大魔头,正在里面疗伤,要大伙把胡儿都赶出去”。
那白胡子老头见了盘龙佩,不疑有他,调动人手,点着了木头,燃起浓烟驱赶诸北方豪侠。喻黛子见诡计凑效,又返回去找两位师兄。
向陆二人内力深厚,区区mí_yào对两人作用不大,喻黛子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悠悠转醒,撸着袖子准备再干一场。
喻黛子气急败坏,道:“你们再折腾,谁也活不过明天!”
陆亢龙道:“小呆子,我不打败他,他就不知道自己错。”
向碎玉摇头道:“你早已堕入魔道,有何颜面来指摘我的不是?”
喻黛子见二人又要吵起来,不由得痛苦地捂住耳朵,徒然道:“你二人的身体已经不容你们再比一次了,不如你们一人找一个徒弟,悉心□,十二年之后让你们俩的徒弟再战一次。”
向碎玉只是摇头,道:“如何使得?我若后退,就叫这些邪魔外道入侵了我南朝大好山河,如何使得?”
陆亢龙却抚掌道:“小呆子,你这主意甚好!怎地?大师兄,你是怕了吗?现在就认输也可以。”
喻黛子跪在两人之间,扭头对向碎玉小声道:“大师兄,你二人两败俱伤,两方人马失了统领,混战起来,徒伤性命。我见你掌中血线暴涨,真的不可再添杀业了。”
向碎玉举起双掌,果真见右手手心里血线又变长了一些,当下心中一惊,却道:“我……”
喻黛子连忙打断他:“大师兄,你定能赢的!”
陆亢龙也道:“怎么了大师兄,你根本不敢比一比是吗?”
喻黛子见向碎玉有所动摇,又悄悄对他说:“二师兄伤得很重,回去之后有很长时间不能卷土重来啦。大师兄你快答应啊,二师兄回去教徒弟,就没空南侵了,如此可保此处十二年平安,实乃武林福祉啊大师兄!”
向碎玉不若陆亢龙随性匪气,此处方圆百里村民,如今都靠他的照拂,喻黛子的话对他实有莫大的诱惑。
“好!我们今日便休战,十二年后你我的弟子在此处再战,输的人后退百里,如何?”
陆亢龙道:“这是你的地盘,我的弟子在这里打,只怕有些吃亏。”
向碎玉道:“此去东北百里,有一座九凝峰,山峰如手指,周围陡峭无比,只有顶上可以站人,你我都无法埋伏人马,如何?”
陆亢龙哈哈大笑:“这才是大师兄嘛!那我们今日就休战,十二年后的今天,你我的弟子再战,输的人后退五百里。君子一言!”
向碎玉道:“快马一鞭!今日黛子就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