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蓝色身影如闪电般飞至矮崖,一手拦腰接住了丁三,另一只手紧抓崖壁横生出来的树枝,足点崖壁借力,几个起纵后搂着丁三平稳落地。
丁三“着陆”后脚软的有些站不住,晕晕乎乎的看见眼前有好几个蓝影在晃悠,当几个影子终于合并成一个人时,她的脑子才清醒一点,看清来人后惊讶的叫到:“展大人?”
丁月华此时也飞身至崖边,那黑衣人趁丁月华分心,钻了空子,溜之大吉。
见展昭依旧波澜不惊,连大气儿都没喘,丁月华不禁在心中暗叹,之前只是从自家大哥的嘴里听说过展昭身手了得,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大哥也说不上来,只是说很厉害是当下江湖年轻一辈的翘楚。一开始他并不是不太相信,毕竟传言这种东西传的久了难免会有些夸大其词,但今日一见却让他十分震惊。他自己也算是个高手,自己刚刚飞身至崖边,而远处的展昭却已经将坠崖的丁三救了上来,身法之快,他居然看不清楚展昭究竟是怎么过去的。
看来“南侠”的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见丁三不晕了,展昭方才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盯着她脸上和衣襟上的血迹,微微皱眉,低声问:“你受伤了?”
丁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襟,恍然大悟,连忙边揉鼻子边摆手说:“鼻血而已......”结果脆弱的鼻子经不住她这么揉,两条鼻血再次流了下来,丁三尴尬的赶紧捏着鼻子把头仰起。
丁月华和展昭很无语......展昭出手为丁三点穴止血,丁月华则默默的掏出了手帕递给她,二人配合十分默契。
丁三接过丁月华的手帕胡乱抹干净脸上的血迹后,低头看着雪白的手帕被自己弄脏,有些过意不去的对丁月华说:“月华公子,这手帕我洗洗再还给你吧。”
那手帕丁月华原本就没想要回来,但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月华公子,多谢。”丁三冲着丁月华甜甜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要不是你,我脑袋现在就不在脖子上了。”
“不......客气,应该的。”丁月华被丁三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闪了个恍惚。
“月华公子,你知不知道那个袭击你们的黑衣人是谁?”同样救了人却被晾在一边的展昭挑着眉毛看着俩人矫情,果断的打断二人,说起了正经事儿。
丁月华微微皱眉,将玉箫随手别在腰间,对展昭说道:“其实并不是袭击‘我们’的,而是袭击丁兄弟的。”说完瞄了丁三一眼,瞧见她正把那染血的手帕认认真真的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暖暖的。
“咳咳......”展昭咳了咳,唤回愣神的丁月华,丁月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展昭随后瞪了一眼丁三问道:“你招惹上什么人了,非要置你于死地?”
“我就招惹你了......嘶......”丁三便宜话还没说完就被展昭揪住了耳朵,丁月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揪耳朵......“南侠”还真是与众不同。
丁三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耳朵,一边扁着嘴委屈的说道:“本来就是么,我一介草民,开封黑户,能招惹谁?”
展昭想了想觉得也是,若是新仇,这小子基本上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要是真招惹到什么人,自己不会不知道;若是旧怨,法海大师身亡是突发事件,她也是临时起意来的金龙寺,除了自己和开封府一众,还真没人知道。这节骨眼儿上遭人袭击,莫非是跟法海大师之死有关?
“诶?展大人你不是回开封府了么?”丁三转了转眼珠,这才想起,展昭好像不应该在这儿啊。
“我昨天向包大人复命后,包大人觉得这金龙寺之中大有蹊跷,今儿一早便亲自来了。”经丁三这么一提醒,展昭这才想起包大人这茬。
“包大人来了?”一听到“包大人”仨字儿,丁三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展昭心想,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惦记包大人。
丁三却心中暗自窃喜,这么大人一定是乘马车来的,到时候自己装个病就能蹭车了~
“月华公子,包大人也听说了张文彦夫妇失踪一事,也觉得事非偶然,所以还望月华公子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展昭转向丁月华拱手拜托道,丁月华也刚好要将此事交予官府,便点了点头,三人一道去了包大人所在的禅房。
......
禅房中,一袭便衣的包大人正在和一旁的公孙先生商量着什么,二人两侧位分左右的是开封府“四大金刚”。
“大人。”展昭向包大人施礼,展昭的身后是一袭青衣的丁月华,还有正在跟大家偷偷摆手打招呼的丁三。
包大人私底下也不是很严肃的人,尤其是丁三来了开封府以后,全府上下都跟着活泼了不少,他也想跟丁三打招呼,但看展昭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转向丁月华,向展昭问道:“展大人,这位便是‘玉箫剑客’丁月华丁公子吧。”
丁三包大人自然认识,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袭青衫,气质清冷,想必就是展昭口中所说的丁月华。
丁月华见包大人人挺随和半点儿官架子都没有,便客客气气的回了个礼:“草民丁月华,拜见包大人。”
公孙先生眼尖,一眼就看见丁三衣襟上的斑斑血迹了,便担心的问:“三儿,你受伤了?”
“没,鼻血而已......”丁三笑着耸了耸肩,心想,可下有人不管自己叫“丁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