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于他这个古人,纵然再是喜欢,也是可以舍弃不顾的。
先前责骂她都认了,但是这原则问题,绝不退让,绝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越儿心甘情愿?”林太妃冷笑道:“那是因为你一意孤行,在他面前不肯迁就退让!你想过没有,他作为辅政王爷,站在权力高处,一举一动都关系重大,却唯独宠你一人,而你,又是出自纪府的安平郡主,这朝堂之中,党争不断,届时会有多少势力心存不满,针对于他!你惹是为他好,如此压力,难道就不能为他分担一些吗?”
凌宇洛摇头道:“难道他娶了侧妃,纳了侍妾,这朝堂争斗就可以平息了吗?女人也有尊严,也有人格,难道就只能作为争权夺利的工具,不能够活出自己的精彩吗?母妃,你也是女人,你就愿意你的丈夫,你深爱的夫君,左拥右抱,三妻四妾,雨露均沾吗?”
林太妃皱眉道:“这二十多年来,我已经做到了……”
凌宇洛叹口气道:“母妃可以大度,可以容忍,我,凌宇洛,却是做不到!其他都好说,只这个,绝对不行!”
林太妃怔了一下,竟是微微一笑,不辩喜怒道:“你聪明机智,不是一般女子,但是,实在做不了我心目中的良媳。我身为母亲,只能为我儿着想,多加考虑,廖管家已经将南北两院收拾出来,越儿纳妃之事,势在必行。我今日召你前来,只是言明,而非征求意见,你还是这王府的正妃,这个是不会变的,你且下去吧。”
凌宇洛心头愈冷,转头之际,忽又站定,朗声道:“宇洛自知不讨人喜欢,但宇洛已经在逐步学习,尽力而为,母妃执意要让他广纳妃妾,宇洛无话可说,这正妃之位,别人视为珍宝,宇洛其实并不稀罕,王爷大喜之日,便是我凌宇洛离府之时!”
林太妃怒道:“你!竟敢威胁我!”
凌宇洛摇头道:“宇洛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语毕,拜了一拜,也不再看她面色如何,转身即走。
推门出去,刚一迈步,便是迎面撞上一人,瞥眼一看,是那个伊莲。
“王妃姐姐……”伊莲满面堆笑。
凌宇洛心中愁苦,神智却是清醒,眯起眼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是在……偷听?”
伊莲着急摆手,道:“我不是,我只是看看太妃,无意撞见……”说话间,小心看她一眼,又道,“其实太妃所言甚是,姐姐若是为王爷着想,不妨胸襟开阔一些,大度容人,王爷仙人之姿,实在不该一人独占……”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教训我吗?走开!”凌宇洛不再理她,拂袖而去。
没走两步,只听得背后一声轻响,侧头一看,只见那伊莲歪歪躺在地上,蹙眉呼痛。
真是好笑,她近日尚是体力不济,就算是平日内息充盈之时,也不至于如此厉害,连衣角都没碰到一下,就能够害人跌倒在地!
眼见林太妃匆匆出来,不迭唤道:“伊莲,伊莲,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伊莲软弱无力,低声道:“我没什么,只是一时不慎……”说话间,眼眸却是看向她立身之处。
哈哈,装吧,装吧,都带副面具做人,演戏是吧,尽管演得深入,演得真实!
“虚伪,无耻。我凌宇洛再是不济,也绝不与你这等人为伍。“轻轻念出一句,便是骤然抽身远离。
走出蓬莱园,没有往悠然园走,却是慢慢踱向后院马厩。
马夫正在喂马,见她过来,恭敬行礼道:“王妃娘娘,墨玉被王爷骑走了,王妃是来看追风吗?”
凌宇洛茫然,微微点头,却听见他说道:”最近天热,追风脾气不太好,王爷让大伙离它远些,免得伤到人。王妃远远看看就好。”
脾气不好?怎么跟自己一样?
方才自己与他母亲针锋相对,闹得如此不堪,若是再加上那个伊莲从中挑拨,只怕更是火上浇油,齐越回来,该怎么跟他说?朝中之事已经让他绞尽脑汁,难道回来还要面对一堆哭诉吗?
本来都答应他,让他去和他母亲说,一切交由他去处理,结果,自己这心高气傲的性子,三言两语就闹僵了,这个王妃,这个儿媳,当得真是失败!
胸腔那口郁气,越积越深,已经快要爆炸,此时一看见那通体雪白的马儿,便是什么都不顾了。
——追风,它也心情不好吗?那好,一起出去尽情狂奔,尽情释放吧!
“王妃,你……”马夫见她脸色不好,正要询问,忽见面前人影一花,凌宇洛已经扯住缰绳,飞身上马,双腿一夹,便是朝大门驰去。
“王妃,王妃,你去哪里?危险啊,小心啊……”完了,王爷一再交代最近不能让人骑追风,这王妃却……
不过,王爷与王妃都是武艺高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凌宇洛哪里知道他这一番心思,一口气奔到府门前,正好廖安站在门口与人说话,府门却是大开,轻啸一声,便是策马奔出。
“王妃,你去哪里?”背后传来唤声,“秦少堡有书信送来!”
秦易之?对了,当初若是选择了二师兄,会不会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凌宇洛心中烦闷,也不搭腔,疾奔一阵,已是将王府远远抛在身后。
在楚京城在大街小巷奔驰着,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抛开这一切让人头昏脑胀,心烦意乱的束缚,只愿心安,唯求心安。
远远的,看见前面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