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他对自己,多半也有一些在一吧?
“你是我们村里的一朵花,那公子看不上你,难道会看上我么?”巧巧笑道。
焦玉儿从她话中听出了一丝酸酸的味道,瞥她一眼,也是笑:“什么花不花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对那位公子颇有好感....”
“我哪里敢!”巧巧不住摆手,道:“我有自知之明,人家是啥人物,我哪里敢存这心思....”
“哦,你是在暗地奚落我,说我没有自知之明....”焦玉儿啐了一口,扑到她身子,伸手去挠她,巧巧不住躲闪,两人笑作一团。
正嬉闹说话,忽然听见外间有人叫道:“玉儿,快出来,看爹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回头一看,却见她爹焦荣捧着一团物事进来,笑道:“哦,巧巧也在,你们快些来看,有生之年,我还是第一回看到白老虎皮呢,玉儿手巧,这稀罕物,给你做一块褥子,冬天用着暖和,别人看到那也是长脸面....”
焦玉儿拉了巧巧过去,接过来定睛细看,只见那虎皮通体洁白,油光水滑,几乎没有什么杂色,显然十分珍贵,不禁问道:“爹,你从谁家得来这样的好东西?”
焦荣闻言,很是得意,道:“方才在村口,跟一个山上下来的少年郎换的,我还给他五十斤大米,还有些蔬菜瓜类,和一小坛酒,他便给了我这张虎皮——说来真是奇怪,那少年郎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那好几十斤的重物随随便便就给他抱着走了....”
从山上下来?少年郎?
焦玉儿一把拉住焦荣的手,急道:“爹,他人呢?”
“换了东西,就回去了——”
话声未落,焦玉儿已经是拉起裙摆,碎步追出门去。
这布衣长裙的,怎么也跑不快,好不容易奔到村口的柳树下,四处张望,哪里还有那翩翩公子的踪影。
“公子...”痴痴站在村口,那眼光,止不住往远处的山峦瞧去,只看见一片苍翠绿意,层层叠叠,蜿蜒而上,云深不知处。
她却不知,此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通向灵山之巅的山路上,一个纤瘦秀挺的身影,正快步前行着,肩上虽然背着重物,却丝毫不觉沉重吃力,步伐稳定,如履平地,那清俊精致的面上,正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还在为方才以物换物一事好笑。
那个姓焦的村民,拿着那虎皮,一副捡了天大便宜的模样,他可不知道,这样的虎皮,门中那杂物间里多的是,自己不过是选了一张成色最差的——话说几位师兄以前真是很闲,在山里打了那么多獾子老虎什么的,皮毛乱七八糟堆放着,若不是自己无意发现,只怕已经生霉烂掉了。
远远地,见得山门处屹立的清瘦人影,心里一个激灵,糟了,师父又是提前出关了!
不敢怠慢,几个空中翻腾,便是连人带物落在那石阶之上,大步上前,放下手中物事,抱拳唤道:“师父!”
天机老人手里握着一条柳枝,点了点头,道:“小洛,我不在门中,你便下山玩耍去了?”
“弟子不敢!”凌宇洛一指那地上的米袋与菜篮,道:“启禀师父,厨房里的米缸就快空了,蔬菜也没了,弟子就下山买了些....”
“哦?离这里最近的一座镇子,都是在几十里之外,说说,这一来一回,你花了多少时辰?”
“倒是没花多少时辰....”凌宇洛话还没说完,额上已经挨了一记,是天机老人手中那条柳枝。
“臭小子,这一篮子菜,这般鲜嫩,还凝着水珠,显然是清晨才从地里采摘不久,你当师父是老眼昏花,如此好骗吗?还有,柜子里的银钱一分未动,这回又从哪里找了什么东西去换?”
这个师父心思缜密,当然不是老眼昏花,实在可以称得上火眼睛睛!
“哎呦,师父出手轻点,疼啊!”凌宇洛捂着额头,知道瞒不过,索性大方承认:“我取了最差的那张白虎皮,跟山脚下刘家村的村民换了这些。”
“白虎皮?”天机老人顿时骂道:“你师兄们当初打这几只白虎,可真是打得辛苦!你倒好,拿这罕见的白虎皮跟人家换些平常口粮,哼哼,可真是败家!”
凌宇洛小声嘟囔道:“再罕见,也不能当饭吃啊,我这是废物利用....”商品,是通过交换,通过流通来体现价值的,这政治经济学的原理,说了也没人懂。
天机老人瞟了一眼那年轻明朗的脸庞,斥道:“我早就说过,若是需要什么物事,就去小镇上买,别和这山脚下的村人有什么纠葛,邻里乡亲之间最是相处不易,我天机门人,处事须小心谨慎,最忌树大招风,孳生祸事!”
换袋米,换蓝菜,也能闯祸?
凌宇洛站立不动,表面上恭敬受教,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做事情要讲效率,事半功倍,话说这舍近求远的事情,他可做不来!不过,师父的话,可不能不听,下次不犯便是...
“还有,你买米买菜也就是了,还买坛酒做什么?”天机老人盯着那篮中的酒坛道。
“那个,弟子最近在寻思一套醉拳,一直不得其法,便想着喝一点酒,找找感觉,说不定就想出来了....”
“胡扯!”天机老人冷哼一声,转头负手而去。
凌宇洛急忙捧起地上的一堆物事,殷勤地跟了上去,行走间,垂眼瞥见那篮中的酒坛,唇边荡起一抹笑容,每回偷偷喝一点酒,意识模糊,浑身轻飘飘的时候,便如同回到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