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只似芦柴棒粗细,却精神矍铄。
厚厚的眼镜遮住他犀利的目光,但哪怕如此,伊朔依旧生出被高温射线扫过的感觉。
但他到底也没有说什么,抬手试图打开屏幕,然而这原本是杂物间的教室本没有那种设施。
于是他只得叹了一口气,狠狠的将控制器丢在哪里,在讲桌下掏了许久,才弄出一根湿哒哒的光笔,勉强可以使用。
捏着手中那物,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也柔和了些许“上节课是什么?”
伊朔想了想没有回答,只得杵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上节课的老师没有来,那再上一节课呢?”他还在追问,但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他站在那里没再开口,只是评价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上课吧。”
那老学究转过身形,单手被在身后,在黑板上画着内容,格外认真,伊朔也不得不撑起头用力去听。
一堂课上了下来,那老师不只一次的看向伊朔,长长的叹气。
“生物理论向来这么枯燥无味,你打哈气也没办法,只希望你不要辜负现在的位置,浪费这大好的年华。”
那人摇了摇头,伊朔也是只得解释道“抱歉,我有一项基因劣势是夜行性,但一定竭力克制。”
伊朔鞠了一躬,对这人他是敬佩的,断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心生不满。
这话让那老师心神一颤,随即转头静静的看向对方,只见他的双眼一片赤诚,看不出半分虚假。
他皱紧眉头,看向那窗外的天空,似乎在追忆很久前的种种是非,最终只是开口道“替我向慕启渊问声好,告诉他我很抱歉。”
男人说完这句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伊朔却站在那不太理解,这人为何会说这话,为什么会指名点姓的说慕启渊。
钟声在耳边响了又响,外面已接近黄昏,窗外的行人来回走过,让伊朔更像一个孤独的看客。
此时他想起了一件事,慕启渊和他说过那笔记上有别人的文字,且它的主人就在这校园间。
起身伸了伸胳膊,有时真觉还是万年前悠闲,至少没有这么多烂摊子需要处理。
起身向外,穿过门廊与一人擦肩,那人全身拢着大衣,着一白色手套,衣兜中一物随着撞击掉落。
伊朔神情一愣,弯腰打算捡起,却僵在原地,那是一银十字,而他的目光正直直的看向这里。
这动作进行到一半,再想要视而不见,退身离去怕来不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将那物捡起,开口道“先生,您的东西。”
那人听到这话回身,静静的看了他一阵,直至许久后才拽起链子,看着那十字架从伊朔掌心离去。
“谢谢。”那人沉默的回答,随即将那链子卷了几下,向伊朔点了下头。
两人回过身,背对着彼此逐渐分离,双方的脚步皆是一步一顿,知道伊朔先一步到达那道路的尽头,转身隐没身形。
那人扭头望向伊朔离去的方向,用手指擦拭着银十字,眉头拧在一起,却只得将那十字架卷了几下塞入口袋。
伊朔压低气息从拐角处向外窥探,直到他的气息走远,才露出几分痛苦之态。
一手维持着托的姿势,而另一只手则握紧他的守望,呼吸变得急促,额头浮上几层汗水,身体顺着墙壁滑下,痛苦的缩成一团。
慕启渊见伊朔久久未回起身来巡,当他来到这里时,便看到此情此景。
快步向前,眼中的担忧不做掩饰,抬手伏向他的肩膀,却对上一血红的瞳,
尽管那光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