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话,萧夏怕听了这缺心眼说的话,自己会忍不住揍他。
许金听了萧夏的话,明白顾颂早晚会醒过来,立刻欢快地到溪边找莫玄报喜去了。
萧夏走出去没两步,又被拉到了另一个角落里。萧夏无语地看了眼高得挡住了阳光的墙壁,顺着墙壁看向对面的教主和顾晨宇夫妇,问道:把我带到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吗?语气还算客气,毕竟萧夏现在是住在人家的地盘上。
小颂什么时候能醒?顾晨宇问的时候眼神飘忽,顾颂这是在玄炎教的地头上出事的,而且顾晨宇让玄炎教精于医术的人给顾颂看伤,结果那人一看萧夏的手法,转身就走,说医术比不上,回去深造了,当时顾晨宇的感觉那叫一个丢脸啊,他玄炎教的脸都被这群二百五的教众给丢的差不多了啊!
萧夏硬生生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答道:大概就是这几天。一个两个都来拦住她问,她还要去给顾颂配药呢。
顾晨宇的表情里立刻带上了喜色,教主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出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双眼透出了欣慰之色,向萧夏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萧夏告辞。萧夏走的时候也很礼貌。
萧夏走了一段路,眼见药房就在面前了,刚舒一口气,居然又被拉走了。萧夏看了看眼前茂密的灌木丛,盯着眼前玄炎教的一票人,目光中隐隐约约带上了杀气,但最终还是把杀气压制住了,咬牙切齿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没想干什么。玄炎教众把其中一人推了出来,那人感受到萧夏的不悦,满脸堆笑,就是想问问顾颂怎么样了?
萧夏狐疑地看着这一帮子人,缓缓答道:伤势好得很快,就快醒了。顾颂和这些人相交又不深,他们来问顾颂的伤势有何用意,萧夏实在想不通。
见萧夏的眼神,这些人大概明白了,又推出一人,解释道:我们只是好奇那么重的伤,顾颂怎么能好得那么快的?外伤不是大问题,失血有点多罢了,内伤才是最主要的。
你们懂医?萧夏见面前的人纷纷点头,才答道:我哥身体素质本来就比常人高不少,再加上神医门的医术,好得能不快吗?
神医门?玄炎教一票人看着萧夏两眼放光,看起来要跟萧夏交流一下医术心得啊。
我的医术比起我哥,还差了一点。萧夏懒得多废话,撂下这句话就走,意思很明确:要交流医术不要找我,等我哥醒了,你们去找我哥。
回到药房,萧夏把药材往桌上一丢,手软脚软地躺到了软榻上,闭目养神,顺便想想换什么药最好,还没想出什么头绪,萧夏的思路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气息打断了。
猛地睁眼,萧夏双目炯炯地盯着不远处的人,直盯得那人一抖。
小夏。孔虞讪讪地笑着跟萧夏打招呼。
萧夏却是不回话,又盯了孔虞一会儿,等到孔虞被自己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才拿起一个杯子喝了口茶,很是平静地发问:你来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主子的伤能不能治好。孔虞说话的时候莫名觉得脊背窜起一阵寒意。
你们一个个地,都是逮到我就问。萧夏垂眸,手里握着的杯子发出轻微的喀嚓声,杯身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痕,打扰我给我哥配药,还好意思问我哥什么时候醒?
孔虞见萧夏如此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哥受的伤有多重你们知道吗?左手差点废掉也就算了,内伤重到他连点穴止血都做不到,要不是我哥身体底子好,流了那么多血就足够要了他的命!萧夏这几天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自己知道,她从未独自看过诊,一直都有顾颂陪在身旁,现在顾颂受伤晕过去,她连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心里有多怕自己一个大意然后留下不可挽回的遗憾,你们以为我不想看见我哥早点醒过来吗?!
萧夏终于不再面无表情,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有些决堤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把全身都缩到榻上,萧夏双手抱住腿,把头埋在膝间,无声地哭泣着。
孔虞有些愣怔,从未想到萧夏还会有如此脆弱的模样,伸向萧夏的手缩了回去,然后又伸了出去,来来回回数次,才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伸了出去。孔虞把萧夏的手掰开,将茶杯碎片一片片拿出来,取过一旁的外伤膏药帮萧夏手上的伤口涂上,纠结地看了眼纱布,接着笨手笨脚地帮萧夏包扎。
包扎完了后,孔虞颤颤巍巍伸出胳膊,僵硬地搂住萧夏的肩,讷讷说道:眼泪擦我身上好了。
萧夏把累积的压力都宣泄出来后,情绪和缓了许多,听孔虞这么说,扯过孔虞的衣襟就把眼泪全抹了上去,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看了看手上包扎得歪七扭八的纱布,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包扎得这么难看?
孔虞见萧夏笑了出来,表情放松了许多,答道:我笨手笨脚的,手艺当然比不上你。
这边两人心里的压力都减轻了许多,顾颂那边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莫玄听了许金报的信后,连忙跑去顾颂房里找莫聆歌了。
莫玄一把把房门推开,一眼就看到了顾颂床边的莫聆歌,顿时身形一滞。不是莫聆歌此时的状况太惨,他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因为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原先只是特别容易别人忽略的沉静,此时却变成了沉寂,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凝重了下来。
莫玄心底隐隐觉得不安,轻轻唤了声: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