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昂了起来,看向声源处,金色的双眸此时熠熠发光,映照着绚丽的晚霞更显神采,当真如神兽一般。
但是,听到顾颂的声音的可不止玄帝一个,马车车夫没听到,可是马车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霎时从马车里腾身而出,向顾颂的方向而去。武林里不成文的规矩:凡是高手,那都是有门有派的,同道中人应当相互拜见,若是邪道,正派人士应把诛杀其人当做己任
所以说,不管顾颂是正是邪,只要他是高手,人家肯定是要来会会他的。但是,顾颂六年前好不容易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怎么会在时机还未成熟之际让自己的名字重新出现在这个江湖上?
远远看见马车里有两个身影向自己奔来,顾颂眉角一跳,再看向另一个方向的玄帝,这熊孩子还趴在草丛里,看着自己呈望夫石状,顾颂眉角又是一跳,当下踩着树顶向玄帝飞跃而去。顾颂看得到那两人,可那两人在树枝间并不能看到顾颂,只好依旧向先前认定的方向前进。
一会儿后,玄帝就被顾颂扛在了肩膀上,习惯了这个状态的玄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畏高了,侧着头伸出舌头又开始开心地帮顾颂洗口水脸。
顾颂扛着玄帝用轻功向另一座山头腾跃而去,而从马车里出来的两个人还向着之前顾颂发出声音时所在的位置前进。不得不说,这就是在树顶上用轻功和在树枝上用轻功的差异啊!这就是高等轻功和中等轻功的差异啊!这就是高手和高手中的高手的差距啊!
直到顾颂确定自己走得足够远,那两人绝对找不到自己后,顾颂才停了下来,把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的玄帝扒拉了下来,怒瞪着这只大野兽,如在往常灵玉宫时那样,自己随便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对玄帝说道:给我坐下!
闻言,玄帝乖乖坐了下去,坐姿跟一只猫一模一样,只是体型过于庞大,蹲下了都比顾颂高,唯有毛茸茸的脑袋微微垂着,用一双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顾颂,看起来好像在认错一样。
顾颂却完全没有原谅这熊孩子的意思,反而更怒了,每次你惹祸,我教训你的时候,你都是这个样子看着眼前高高竖起的一条黑白相间的尾巴,顾颂深深呼吸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没能忍住,这次你尾巴还摇得这么欢脱,怕我看不出来你很开心啊!认个错连点诚意都没有
这次也和往常一样,愤怒的顾颂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教育。玄帝本来还炯炯有神地看着顾颂,坐得好好的,到后来,越听脑袋越往下垂,眼皮开始打架,前腿慢慢弯了下去,从坐着变成了趴着。
天色渐渐越来越黑,而在顾颂眼里,世界还是像白天一样清晰,这就是有内力并且内力还不低的好处啊!
在顾颂眼前,玄帝趴到了地上,脑袋搁在了自己的前爪上,眼睛眯了起来,从眼缝中露出的金色眸子色彩黯淡,明显是即将入睡的节奏,就差打两个呼噜证明它已休息了。
轰,震耳欲聋的一声响吓醒了某只打瞌睡的野兽。受惊了的玄帝猛地抬起了脑袋,瞪圆了铜铃似的双眼,四下张望着,寻找着声源处。只见在它面前,顾颂虽是笑着,但他周身寒气阵阵,而且他手边的一块大石碎成了粉末,被风一吹,向四面八方消散而去。玄帝看着仍是少年身形的顾颂,壮硕巨大的身躯居然不禁抖了一下。
你很困?顾颂拍拍手心的粉尘,看似随意地问玄帝。
玄帝闻言,猛摇头,一双大眼越加炯炯有神地看着顾颂,表明自己真的不困,一边还把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凑到顾颂身旁,蹭着顾颂的手,一点都不含蓄地讨好求饶。
顾颂忍住了一掌拍下去的冲动,摸了摸玄帝的头顶,帮它顺了顺毛,正当玄帝心里刚刚放松的时候,顾颂突然揪住了它的耳朵,怒吼道:你以为我是小夏啊?你蹭两下我就会放过你?你个熊孩子,每次只要一把你放到离我远点的地方,你就会给我惹麻烦,你故意的吧?
以往拎着玄帝的耳朵教训的时候,顾颂手上都不会使太大的劲,只是这次,顾颂好久没训玄帝了,手上的力道掌握得不是太好,而玄帝也因为太久没被顾颂训了,脑袋没有及时抬起来,被顾颂揪起来的时候耳朵微微疼了一下,脚掌习惯性地抬起,露出了锋利的尖爪。
由于玄帝几乎是被顾颂养大的,顾颂对它完全没有防备之心,没能及时躲开玄帝的爪子,但也幸好玄帝是被顾颂养大的,玄帝虽然条件反射抬起了爪子,但绝不可能伤了对它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的顾颂,于是,锋利的爪子只划破了顾颂的袖袋。
两个小瓷瓶从顾颂的袖子里相继掉了出来,一个瓶子直接碎裂,里面黑色的膏状物质淌了出来,正是顾颂伪装发色所用的药膏,另一个在地上滴溜溜滚了两圈停住了,所幸是瓶身完好无损,里面的东西没有散出来。
顾颂看着地上的两个小瓷瓶愣了愣,松开了拎着玄帝耳朵的手,把完好的瓶子捡起来放到怀里,看了眼留在地上的黑色药膏,把耳后一撮银发拎到自己眼前看了看,说道:唉,看来要往回赶了,今天晚上得偷溜回去把药膏抹上啊。
玄帝看了两眼碎在地面上的那个小瓷瓶,无声无息地慢慢趴了回去,两眼也闭上了,一副准备壮烈赴死的模样,随时准备接受本就处于愤怒状态的顾颂的制裁。
顾颂探手伸到玄帝的头顶上方,却并未揪起它的耳朵,而是抚了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