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若说:“你明天就要离开洋河县了吗?”
华子建说:“是啊,明天就走,谢谢你这几年在洋河来陪伴我。”
“说的什么话啊,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做过。”安子若悠悠的说。
“你知道的,有你在洋河,我的心才一直这样的平定。”
安子若叹口气说:“我来看看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可蕊,她是个好女孩。”
“嗯,我知道。”
“子建,你以后会想起我吗?”
“当然会,而还会经常的想起你。”华子建真诚的说。
安子若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华子建,一步步的走进他,轻轻的拥抱住了华子建,他们的拥抱是那样的哀怨,优势那样的纯洁,到后来,安子若带着忧伤离开了华子建的怀抱,也离开了华子建的办公室。
到了晚上,县委和政府联合为华子建送行,晚宴设在洋河县的翔龙大酒店,冯县长认为酒店名字大气,可以讨个吉兆,这儿的豪华,也适合这次活动,宴请的客人有县委和政府的所有掌权领导,华子建就首先致辞,说了些感谢的话。
接着是冯县长和在座的所有人都对华子建的离开表示了恭贺,也表示了遗憾和不舍,后来就是敬酒,其间华子建还交叉进行着名目繁多的碰杯。
酒席当中,华子建放下架子,一反常态的频频向几个副县长敬酒,今天情况特殊,华子建放开酒量,白酒之后又上红酒,客人也是相当配合,没人藏私,一桌人显示了极其强悍的战斗力。
林副县长也有无限的伤感,这一点华子建是可以看出来的,但华子建不能受到她的影响,所以就装出笑脸,逗着林副县长喝酒,但华子建知道林副县长的酒量,保护着她喝到七八分也就打住了。
感觉差不多了,华子建就宣布结束,不过在看看这些人,一个也没有醉倒的样子,反倒都还喝的清醒了。
华子建也只好摇头叹息一声了。
一大早,华子建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本来县上是要准备给开个部局领导参加的欢送会,但省上的通知要求到任的时间很紧,华子建也就没有让冯县长他们再麻烦了,他对他们说:“等我到那面安定下来以后在过来欢送,那时候我们好好的喝几杯,”
当然了,这就是个推口的话,哪有走了的人再回来给欢送一下的,不过时间确实紧张,大家也就不好在坚持了。
华子建收拾好以后,他很留恋的回首环顾了一下办公室四处,心里就突然的涌现出一份留恋来,在洋河县的这不平凡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一下子出现在了华子建的面前,他有太多的感慨和回忆,眼中就有了一阵蒙蒙,华子建低下了头,来掩饰着自己的神情,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如此脆弱和柔情。
华子建走下了楼梯,他原来的秘书也赶过来了,帮他提着东西,华子建的步伐很缓慢,很沉重,每一步的离开,都让他心中的伤感多了很多,但他到底还是离开了。
走出了房间,这时候,华子建一下站住了,他的眼中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有了泪水,在那楼梯下,院子里有很多很多的人,没有声响,也没有话语,更没有喧嚣,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站在下面等待了多长时间,一直是这样安静的在等待他的下来,在等待着为他送行,华子建感到哽噎住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动和满足的呢?应该没有了,这不是一群普通的人,这是一颗颗真诚的心,他瞒含着泪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从人群的夹道中走过,他不敢走的太慢,他也不敢抬头,他怕自己泪水太多,就这样,就这样,华子建离开了大家。
在车上,华子建一直没有说话,一同送行的冯县长和林副县长也都被这样的场面感动,一个领导如果干到这个样子,有这么多的人在牵挂着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此生无怨了。
华子建的车在旋转的红色警灯的110警车带领下,车速逐渐的加快起来了身后洋河县城,华子建已经不忍心回顾。
司机实在是受不了这沉闷,他小心的看看几个不说话的领导,轻轻地往车内的放音器里塞了一盘磁带。
顿时,肖邦的船歌在荡桨似的节奏里开始奏鸣,平衡悠长的曲调里,透着淡淡的忧伤和悲愁。这位擅长写小夜曲的摇篮曲的大作曲家,献给施特克豪男爵夫人的却是这样一首船歌。多少年了,此事一直令人不解。然而,这铁皮包裹的空间里一经这缠绵的旋律充,华子建也默默的回想着这几年的宦海征途,他有太多的感慨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