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老夫忽然想起来有一事未向凤主提及,实在是罪过罪过。”
“哦?是什么事?”
吴恬慢悠悠地说道:“凤主初掌族权,定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繁忙之际对自己的身体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往后族中事务繁重,凤主的日常事宜也需要人好生照料,老夫思来想去,觉得凤主也是时候该娶房娇妻了。这一来嘛,娶妻之后凤主的心就会定下来,木长老也好松口气不是?二来嘛,这也是对老凤主负责,对凤主自己负责,对整个凤族负责。你们说呢?”
遗音的脸一下子阴冷下来,淡淡道:“是么?看样子吴长老筹谋已久,可有人选了?”
吴恬笑起来:“凤主当时尚未出世,还不知道吧?您与小女蓝琴早有婚约,这可是老凤主亲口定下来的。木长老,你说是吧?”
木兮脸色也不大好,此刻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略略点头。
遗音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这么说本王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真是好极了,日后遗音还要叫吴长老一声岳父大人,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厚,想来真是件大喜事。”
木兮急道:“凤主!”
遗音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吴恬像是只老狐狸似的杵在中央,笑而不语。
“打算什么时候办?”
“这要看凤主的意思了。”
“这些本王都不大懂,岳父大人自去操办就好,一切依你。”
“是!”
作者有话要说:罒▽罒要成亲了哦呵呵,可怜的长清啊摸~
24
24、第二十四章...
谁都知道吴恬的目的主要是想通过这层关系进一步掌控族权,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摆出一副商量的姿态来,实际上却是在逼迫。
婚事定好之后,遗音把自己关在房门里足不出户数十天,谁也不见。族中事务堆积如山,长老们商议之后,情愿的不情愿的都只能赞成由吴恬暂时代为处理。木兮忧心忡忡,几乎每日都上遗音门前劝解一番,但这些话如石头掉入了深潭,荡开了几丝波纹后便悄无声息。
这事儿不久就添油加醋的传扬出去,大家都说这新任凤主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但软弱无能,日后说不准也是个怕媳妇儿的窝囊废。还未做出一番功绩,名声就已经臭了。木兮听罢黯然神伤,忽而想起之前他豪气冲天地对自己说“不会让你失望”,不禁郁结在心,忽然就病倒了。
没了木兮在后支撑,吴恬的打压更令他们这派人心惶惶,不少人甚至开始暗中向吴恬靠拢,自此,吴恬在族中的势力愈加强盛。
这日入了夜,木兮照例听手下的人事无巨细的禀报族中事宜,越听越气,竟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甚至还落了血,吓得一干人等惶然失措,脸色发白。
“好了,就说到这里,你们下去吧。”见众人满脸忧色的走到门边,她忽然冷声道,“记住,今日我咳血的事,一个字也不能传扬出去!”
“长老放心,我们有分寸的。”
众人纷纷应了,见她疲惫的颔首,这才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烛火摇曳,她略略闭眼急促喘息,微风掠过发梢,再次睁眼的时候,不禁愣在当场,又喜又急地叫道:“凤主!”
遗音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白玉瓶递过去,意有所指地压低声音道:“木长老辛苦了,来把药吃了,本王大婚之前,你可一定要好起来才是。”
木兮像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眼睛慢慢瞪大,惊愕至极。
“凤主,原来你……”
长清的伤势在燕舒的悉心照料下已然大好,只是神色郁郁,像是不大开心。他不提回清风殿,燕舒也避而不谈,闲时与他对弈弹琴,论诗说赋,日子像过得很快,又似乎比以前过得更慢。
“到你了,怎么还不下?”
燕舒面对他时才微微露出些笑来,像是几千来的快乐都堆积到了这段日子。
然而长清神思恍惚,似乎并未注意到,怔怔看了棋盘半晌,他皱皱眉,又将白子放回去,起身说:“不来了,我有些闷,出去走走。”
“……我陪你?”
长清走到门口,脚步顿住,低声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早点回来。”
“嗯。”
走一走的,不自觉就走到了当日遗音渡劫的地方,长清慢慢停下来,惊讶之后就只剩下无奈的苦笑。这片土地被烈火焚烧之后,就早已寸草不生,如今落在眼中,着实有些苍凉。仿佛遗音离开还是昨天的事,它从火中飞来,那身羽毛金黄夺目,又似带着火焰的色泽,所过之处风渐起,火渐熄。
它就这样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神态倨傲,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
他的小凤凰啊,终于长大了……
长清也不是没有想过他会离开自己,毕竟凤族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只是这五百年来他们相依为命,朝夕相对,为何他连走也不跟自己好好告个别呢?凤族真的这样好吗?好到让他可以走也不回的离开,好到让他毫不犹豫的背弃要跟自己一辈子在一起的誓言。
我的答案,你若不在乎,当初又何必苦苦逼问呢?
遗音……
长清重重闭了下眼睛,转身往回走,然而他心情还没收拾好,这一回头就先被从树上忽然倒立着垂下来的大半个身体吓了一跳。
阿尺笑嘻嘻地冲他挥手:“仙君,我总算找到你啦……”
长清无奈地说:“我看你不是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