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闻佩递了拜帖过来,说要请国师过府一叙。拜帖上确实是罗闻佩的字迹,里面还夹带着国师府的信物,玉青檀本不准备赴约,但百里安想去看看罗闻佩康复如何,于是乔装打扮一番,准备和国师同去,不想还没出门,就又撞上了宣王。
这一回还是不见他,门外的奴才却道,“宣王不肯离去,执意等在外面。”
要是往常,玉青檀才不管他等多久,但这一回,他是要出门的。
百里安也是个胆小的,上一回在罗闻佩府门外,撞见宣王,都够叫他心惊胆战了,现在他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个胆子出去。
但国师已经回了罗闻佩的拜帖,说今日会过去,这一下就变得两难起来。
百里安思量之下,提议让国师前去探望罗闻佩,万一他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带给他的,而他自己,就留在国师府里。但他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倘若玉青檀走了,宣王闯进来,那……
国师看的出他怕宣王,道,“你不必担心,此番,我与宣王同去。”
百里安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也如国师说的,他不知出去和宣王说了什么,走的时候,竟真的将他一并带走了。
百里安在国师府里等着国师的消息,等着等着,竟又看到了那石雕的凶兽,上一回这凶兽下面,就露出一个密道来。那时候他不敢看,这一回正好无事,看两眼,也是不妨事的吧。
百里安还没想好,手上就已经打开了机关,他站在凶兽旁,看着那黑黢黢的通道,心里又打起鼓来。
里面是关押刑囚的地方,他进去看,算个什么事。
他正站在外面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喧哗声,他走到石壁旁听了一会,见是有人硬闯进这国师府了。
百里安想那宣王离了宫,难道是玉真又来了,不等他想明白,忽然听到一句‘离王’,吓得他转头就钻进了那幽暗的隧道里。
但他只摸到了外面的机关,进去了却不知道怎么关上,只得又舍了这个机关,往石室里碧海宫跑去。
碧海宫可以说是这国师府里,最隐秘的地方了,百里安进去之后,慌不择路的钻进了桌子下面,缩着头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以为那离王找不到他就离开了,探出头看了一眼,却正见到一道影子映在地上,吓得他连忙又将头缩了回来。
脚步声传来。
百里安心里叫苦,他光记着宫里有个宣王了,忘了还有个催命的离王。这两人如今是一起的,哪个他都要防。
“离王,国师府里没有找到皇上。”
离王顿住脚步,回头道,“皇上在国师府中养病,怎么可能找不到。再去找——挖地三尺,都要把皇上找出来。”
“这……是!”
离王忽然站在碧海宫的罗盘中央,说了一句,“皇上如今病愈,国师却还将皇上扣在国师府中,居心叵测。”
百里安心里打了个突,没想到那离王连罪名都罗列好了。他虽知道国师有权柄,但并不知他手上实质的权利到底有多大,听到离王这句话,自然是有些害怕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百里安知道再躲下去,要叫那离王捉住了,就四肢伏地,借着那阴影的掩护,打开机关钻进了石室里。
离王正专心搜寻着,忽然见墙壁打开又闭合,就起了警惕之心,叫人进来检查墙壁。
百里安躲在石室里,听到那吩咐,知道是自己刚才还是露了马脚的,于是在那些人找来之前,一咬牙躺在那水池中装作昏睡的模样。果然,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石室的机关,便叫人发觉了,百里安躺在水池中,听着有人踩着积水而来的声音。
“离王,皇上在这里——”
而后百里安便感到有个人将他从水里扶了起来。
离王见百里安还闭着眼,以为他当真醒不来了,但靠近了,却察觉出不寻常来。
毒发情况下,身上会热的厉害,但眼下,百里安肌肤温热。看他面色,也不再像回来时那样憔悴。离王心里,一下明悟起来。
“回宫。”他将百里安从水池里抱了出来。
百里安即便心中乱成了麻,面上也不敢表露半分。他任由离王将他抱起来,心里期许着国师能早些回来,发现他叫人带走的事。
离王将百里安送回到了昌宁宫里,百里安从始至终不敢睁开眼,离王将他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又塞了一个暖炉在他怀里之后,才道,“皇弟,你还要装到何时?”
百里安看他刚才摆弄自己的胳膊腿,替自己穿衣,以为他是相信了,却没想到发现了他是装的。但他也怕是离王的试探,始终闭着眼。
离王将他的衣摆撩了起来,方才他脱了鞋袜,衣摆一撩起来,便是光洁的小腿。
离王捉着他的小腿揉捏着,百里安这些尚且都还能忍受,等脚背上有湿热拂过的时候,背后当即就出了一层汗。
“你肯见玉真,就不肯见一见我吗?”
百里安以为是玉真说漏了嘴,也就不再装下去,睁开了眼。
离王看见他睁眼,神情顿了顿,而后牵唇笑了起来。
百里安这才知道,他果然是试探自己。但眼下两个人这样尴尬的境地,实在是……
百里安将脚抽了回来。
离王撑着胳膊,凑到他面前,近乎贪婪的看着他的面容,他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和玉真相同的面容,他在笑,和玉真十分相似的微笑,“你不想见我,你想见玉真,那就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