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双眼,顿时来了精神。
【你说梦外是怎么样的世界?还有没有你,有没有易翼,有没有甄珠?】
我想,这次的梦里,她没有曾经做过的噩梦——她梦见梦里的世界没有我。
【谁知道呢,也许在梦外的那个世界,易翼和甄珠是一对爱得死去活来的情侣。】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游戏人生,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命运被上帝玩弄了,怎么挣扎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悲观绝望到了尽头反而不再那么彷徨和害怕,就陪他玩玩又如何,花开刹那不过一生,没有什么痛苦是真正无穷无尽。
更何况,我遇到了值得用一生去等待的人。
【噗——难为你想得出,甄珠爱上易翼就和羊爱上狼没两样嘛,太悲惨了。】步允楚用手指弹了弹我额前的玻璃,【鬼鬼,不能欺负弱小哦。】
【反正是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世界,坏心眼一点没关系吧?】我笑。
事实上,企鹅爱上笨猪的结局也同样悲惨,上帝的公平体现在他恶劣的个性,他绝不会只玩弄一个人的命运,在你伤心失意的时候,抬头看看四周便会发现,寻死觅活的人到处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我想我已经学会了冷眼旁人的不幸,然后在暗自庆幸没有那份凄凄楚楚的遭遇里提炼出不厚道的幸福感。
她们怎么能够那般轻易便获得幸福?即使在与我无关的世界里也不行——在我尚未触碰到幸福光环的时候。
【鬼鬼你太孩子气了。】
【我本来就是孩子。】由始至终我都站在停滞的时针之上,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成长,唯有我一个人,被阻隔在光阴的彼端,不老,不死,在荒芜无限延展的时日里,寂寞百年。
【鬼鬼,我真的很想抱一下你。】
【现在?】
【在你还不懂什么叫[孤寂]之前。】
我听到坚冰碎裂的声响,我看到那片宽广无垠的玻璃瞬间碎开成了千万块,哗啦啦地在身边跌坠而下,如同纷纷扬扬的落花,填满里整个视野。
她就站在我对面,伸手可及的距离,在漫天碎片里对我盈盈而笑。
【在我的梦里,我是一切的主宰,不存在上帝。】
大大小小的玻璃片折射着同样清冷的光,轻忽散漫地在我和她周围散落,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阻隔,只要彼此向前跨出一步,就能够紧紧地拥抱对方。
我迫不及待——
“……醒醒,喂,步允楚。”
“……嗯?”睁开惺忪的睡眼,步允楚这才发现一直枕着的手臂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于是连忙用另一只手揉捏按摩。
“我帮你也请假了,走吧。”易翼拽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将她拖离了座位,急匆匆地奔出点心房,往店门走去。
经过收银台的时候,老板娘担忧地抬起头对易翼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打电话回来。”
易翼对她感激地颔首,拽着一头雾水的步允楚跑到大街上拦截计程车。
“怎么了?”她的记忆仍旧停留在轮班休息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那一刻。
一辆计程车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易翼拉开车门略微粗鲁地将她推了进去,还不待她询问第二遍,易翼已经在她身边坐好,关上车门,并对司机报了个地址。
步允楚沉默了,在听到目的地是市红十字会医院之后。
“刚才原远打电话来告诉我,贾天真突然肚子痛。”
“通知甄珠了吗?”
“嗯,方休也在,妇产科的医生知道他是贾天真的舅舅,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了。”
“有他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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