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梁茗笙抱上岸,然后摸了摸梁茗笙的身子,李流清发现梁茗笙浑身冰冷,没有半点温度。于是她把梁茗笙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脱下了她为梁茗笙裹上的嫁衣晾在一边。
她准备放下梁茗笙一个人去寻找可以遮风挡雨的山洞,等找到之后她再回来找梁茗笙。
李流清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她转头看着躺在岩石上,乖巧得很的梁茗笙,想起梁茗笙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背弃我!”
如果梁茗笙醒着的话,一定不喜欢自己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吧。李流清想道。
于是李流清又折回来,架起梁茗笙,拿着嫁衣慢腾腾的去寻找山洞。这一动李流清才发现自己的内脏损伤很严重,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没有脑浆四溅已是幸运了,这点内伤在李流清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她只希望梁茗笙受的伤能轻一些,毕竟她将梁茗笙抱得那么紧,要是她伤得重一点是不是说明梁茗笙受的伤就轻一点?
许是李流清运气好,她没找多久就在河流的上游找到了一个干燥的洞,那里还有火堆烧过的痕迹,看起来应该有人在这里住过。
李流清将洞里有的柴堆了起来,然后用洞里的打火石点燃了这堆柴,烧起了一个火堆。
她把梁茗笙为自己做的嫁衣晾在火堆旁边,然后把梁茗笙的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火边烤,等到她将梁茗笙的衣服烤干,为梁茗笙穿上衣服之后,她才开始烘烤自己的衣服。这样一折腾下来,天就已经半亮了。
李流清抱着梁茗笙接着烤了一会儿火,等到梁茗笙身体渐渐暖和起来,李流清才出洞觅食。
这里是谷底,野果子很多,危险同样多,李流清不敢走太远,就在河流之中捉了几条鱼。除此之外,李流清还捡了一些柴火回去。
她回到山洞的时候梁茗笙还在昏迷当中,李流清也不知道梁茗笙为什么一直在昏迷,明明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温度了,可是她就是没有醒过来。
李流清煮了一锅鱼汤,虽然没有加任何的佐料,可是这河水清澈,鱼汤特别鲜美。
李流清喂梁茗笙喝了一点鱼汤,吃了一点鱼肉后,用水给她漱了漱嘴。她将她的一件内氅当做包袱,把她的嫁衣和凤冠霞帔装进了包袱挂在梁茗笙的肩上,然后带着梁茗笙走出这个山谷。
李流清知道,这里如果有人烟的话,那么他们的房子一定会依河流而建,所以李流清带着梁茗笙沿着河流一直往下游走。
走了一上午,皇天不负苦心人,李流清终于看见一家农舍。她用自己的簪子,求得一对老夫妇为自己找来郎中医治梁茗笙。
老夫妇看到玉簪高兴得合不拢嘴,赶紧为李流清找来一个赤脚郎中。
赤脚郎中看过梁茗笙后只说梁茗笙并无大碍,然后开了一副安神的药方给李流清,李流清只好半信半疑的让老夫妇帮忙抓药。
这样一来,很快就到了晚上。
昨日在水中泡了那么久,李流清只觉得浑身脏兮兮的,再加上今日走了那么久的路,一身酸痛无比。
她让老夫妇为自己烧了一大锅水,然后带着梁茗笙一起洗了个澡。
老夫妇以为李流清和梁茗笙是夫妻,看到李流清将梁茗笙照顾得无微不至,直夸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李流清为梁茗笙和自己洗完澡后终于可以休息了,待到她一躺在炕上,忽然整个人咳嗽得很厉害,咳着咳着直接“哇呜”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李流清擦了擦嘴上的血迹,搂着梁茗笙,安心的睡了下来。
半夜,李流清是被一声冷冷的“你是谁”给吵醒的。
而那个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用冷冰冰的口气对自己说话的正是梁茗笙!
“梁茗笙,你终于醒了。”看见梁茗笙盘腿坐在自己身边,李流清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事。
“你是谁?!”梁茗笙的口气充满了厌恶。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个女人,总是觉得喘不过气来,总是想离她远远地。
“梁茗笙?”李流清愣愣的看着梁茗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梁茗笙竟然不记得自己了?
“你叫梁茗笙?”梁茗笙爬下了床,环视着整间屋子。
对这个地方只有一种陌生感,对眼前的这个人只有一种恶心感。
梁茗笙皱着眉头,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李流清赶紧跟上梁茗笙的脚步,她一把拉住梁茗笙,问道:“梁茗笙,你要去哪里?”
原来我叫梁茗笙,可是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梁茗笙看着门外这一片陌生的景象只觉得陌生极了,她不由得烦躁起来,一把甩开李流清的手:“离开。”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不许离开。”李流清固执的拦住她。
梁茗笙不耐烦的推了李流清一把,李流清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上,然后又接着咳嗽起来。
“你……咳咳……不许走……咳咳……要走……我们一起。”明明是一句简短的话,却被李流清分成了四次讲完。
梁茗笙看着这个女人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悲伤的感觉扑面而来,她不由自主的朝李流清伸出了手。
李流清愣愣的看着梁茗笙,没有伸手去抓梁茗笙的手,她看着梁茗笙,眼膜的哀伤如水一般流淌着,她就用那样哀伤的眼神看着梁茗笙:“你不记得我了是吗?原来的梁茗笙是绝对不会这样对我的。”
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