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灵脂跟着四弦来到了青龙门。
青龙门只是一个小帮派,在江湖上为一些门教跑腿之类的,近些年来却有日益猖狂的趋势。
名义上虽说是在千坞教的管辖之内,可是越发像一条就要挣脱枷锁的野狗。
青龙门离千坞教并不远,下了山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就能到。
灵脂不会骑马,四弦也谅解,不急不躁地跟灵脂一起坐马车过去。迟了一个半时辰才到青龙门。
灵脂感动——原来四弦真的是个好姑娘啊!虽然表面平静如水,其实有颗很细致的玲珑心,很为别人着想!星星眼……
……
灵脂和四弦到青龙门的时候,是下午。
青龙门宅院紧闭,似乎知道老东家——千坞教会上门讨债。于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这次,灵脂了解到,她们来青龙门,并不是单单为了讨债,而是看门狗不听话了,过来治它的蠢蠢欲动。
不过青龙门最终派了一个长老出来跟老东家千坞教“谈判”。
宅院大门口。一个老者弓着腰垂在灵脂和四弦面前,点头哈腰。
四弦并不理会老者的苦口婆心,淡淡睨了一眼紧闭的青龙宅门:“铁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护法大人,咱们青龙门近些年来对贵教的忠诚那是有目共睹!我们绝无叛变之心!”
四弦声音静冽地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我问的是你明知晓我们今日会过来,为何紧闭大门相迎?”
“……”铁老头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被四弦反驳地语塞。
“让里头的人把大门打开吧。”
铁老头为难:“护法大人……”
“打开。”
铁老头驻在原地一动不动。
四弦没有发火,身后的几个教中之徒却不耐烦了,有一个教徒提剑上前,指在铁老头的脖子面前,威胁道:“死老头!别不知好歹!咱们护法跟你好言相劝,别给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青龙门背地里瞒着千坞教干的好事,教主都不知道吗!”
铁老头不语,像根顽固的老柴一样立在原地,任千坞教的教徒如何辱骂,都无动于衷。
好像在说——你们就算杀了我,也不让你们进青龙门。
其实他们可以冲进去的。只因青龙门主要产暗器和陷阱。若就这样冒昧冲进去,费神又费力,不是一个办法。
所以,教徒们除了逼铁长老就范,还别无选择。
四弦挥了挥手,挡去身后教徒们的愤愤不平,揽过其中一个教徒的剑,走上前,指在铁老头胸口处:“铁长老还是让青龙门把大门敞开吧。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后悔也没用。”
铁老头不从四弦的威胁:“护法大人若觉得杀了老夫解气,那就动手吧!总之老夫是不会眼睁睁看着青龙门全数落进狼口当中!”
很好。原形毕露了。委曲求全地承认千坞教是狼口了。
四弦淡淡地瞥了铁老头一眼,这老头似乎是料定了四弦不会杀他,顶多恐吓他一下。
没想到四弦抬手,往前一送,剑便刺进了铁老头的胸口——只进了三分之一。
铁老头错愕地睁大眼睛,似乎根本就没想到四弦会真的杀他!
四弦盯着铁老头,面无表情地忽然又将剑往胸口处送了送——这次,进了三分之二。离心脏大概就只有那么点点距离了。若再往里面送一点,铁老头就死了。
四弦望着面前惊愕的铁老头,喊了一声:“铁长老?”
——开还是不开?
铁老头这回看样子是彻底跟四弦僵上了,而且也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更是没什么好怕的了,于是更加顽固不明起来:“老夫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四弦皱了皱眉,也不想跟老头继续僵持下去,他既然要死,那她就成全他好了。青龙门虽然内设机关陷阱,但是他们也不是进不去。要的只是点时间。
就在四弦握紧剑柄准备了结铁老头的时候,灵脂忽然上前:“等等——”
四弦望向灵脂,灵脂连忙拉过四弦,到一边上,小声道:“那个四弦,我有一个办法……”
四弦没说什么,好像对灵脂很有信心一样,也不问,就退到一边:“嗯。”
然后灵脂走到铁老头面前,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学着四弦的气场:“小老头,最后问你一次,让不让里面的人开门啊?”
铁老头哼了一声,表情铁打不动般的十足坚定。
灵脂扬起一抹阴森森的甜美微笑,轻咳一声,朝身后的千坞教教徒挥手:“放火!烧宅!”
“你……”铁老头猛地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灵脂。
身后的教徒纷纷疑惑灵脂为什么要烧宅,询问的目光落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四弦身上……四弦顿了顿,点点头——然后教徒们便去准备了火把和柴木!
灵脂笑意吟吟地望着惊慌万分的铁老头,小白兔一样的外表看起来异常纯暇乖巧:“你不肯让青龙门误入狼口当中,我们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陷阱里头。索性这样,我们不要青龙门这笔债了,也不管你们有没有长出狼子野心。今天就把它烧毁了,落个干净。这笔亏,我们千坞教自己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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